宇宙魔方,那庞大的能量体正流动着幽蓝色的光纹。
一方通行在托尼斯塔克离开之后, 也没有再停留在神盾局的空中航母之上,他一回到航母内部,立刻就察觉到了让勾玉发烫的宇宙魔方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血红的眼眸微微暗沉下来, 觉得他们可能是将宇宙魔方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毕竟这座战舰已经不再安全了。
于是他思虑了一会之后, 还是决定跟上托尼斯塔克, 从他那边再挖出一点信息来。
在引擎被修好, 航母重新拥有了足够的动力继续飞行之后,平复了sao动留守在航母上的神盾局员工们有人注意到那个被钢铁侠带来的白发男孩正朝着破损的航母外壳的缺口处走去。
“嘿,boy, 别去那里,危险!”
有人好心地叫喊了一声。
然而下一刻,他睁大了眼睛, 看着那个白发的少年如同鸟儿一般舒展开他的双手, 毫不犹豫地在这离地一万米的高空之中一跃而下。
一方通行在极速下坠。
他没有使用[矢量Cao纵],任由自己的身体如同一片雪花在这天与地的中央,茫茫无所凭依的半空之中随着烈风左右摇摆飘荡。
他微微阖上双眼,又想起了那个喜欢从高处落下, 渴望着死亡的人。
[如果是一方通行的话, 应该是可以理解我的吧。]太宰治窝在沙发里, 翻着从一方通行手上抢夺过来的书,突然这样说道。
[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耳边呼啸的风声掩盖了所有的那些吵闹丑恶的声音,肾上激素在无法克制地分泌,脑袋充血,认识到死亡即将来临时的那一刻心中的期待与激动。]
[终于、终于不用再忍受这种无趣人生的这种喜悦,应该就是只有死亡才能带来的、独一无二的甘美滋味吧。]
太宰,他好像有些能够理解了。
那种死后的安宁静谧所带来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他睁开眼,可以看见下面的人群,每一张或老或幼或笑或忧平凡地走在街道上的人们的脸。
但是,不行的。
在即将接近地面时,一方通行的身后如同破茧的蚕蛹般倏忽腾升出两片以风为羽的长翼,迅猛的坠落戛然而止,他的身体还在因为惯性向下倾靠着,身后的长翼却牢牢地拖拽着他,将他死死钉在半空中。
一方通行像是挂在锁链上的人般被吊在了那两片长翼之上,漠然地垂望着下方呆呆仰头看向他的人们。
忽然,一方通行仰起头来,看向高高伫立在纽约中心的斯塔克大厦,那栋大厦的最顶层此时一个芝麻大小的人形正高高坠落着。
他皱起眉来,身后的长翼仿佛平静大海上泛起的缓波一般自翼尖到翼根一寸一寸地抬起。
然后猛然落下。
一方通行Cao纵着矢量如同箭矢一般射向从斯塔克大厦顶部坠落的那个人,高速的飞行甚至产生了让人耳膜一震的音爆。
托尼斯塔克瞬间感觉到自己不再下坠,两条胳膊正被一双纤细而苍白的手紧紧提着,他浑身冒冷汗地向上看去——
在某一个瞬间,从来只信科学的天才发明家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雪白的发丝因为惯性向上飘起,蓬松地被风力托举着,琉璃色的眼眸在没有承载了满溢忧郁时显得澄澈而通透,只有当这张脸安详下来,不再总是被烦躁和自厌占据着时,托尼斯塔克才第一次注意到一方通行兼具两性之美的容貌,他的五官之中既有女性的细腻又有着男性的英气,更多的是一种少年人的模糊之美。
然而真正震撼人心的,却是从少年脊背上蔓延向外的羽翼。
风本来是无形的。
以风为羽的长翼也本该是无形的。
但是被一方通行Cao纵着矢量聚集起来的片片风羽却因为空气的极致压缩,扭曲了光线而让这人为的长翼沾染上了圣洁的金光。
那对本应该只存在在人类的终极幻想之中的光之羽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钢铁侠面前,甚至正缓缓地、活物一般轻颤着,优雅而缓慢地扇动着。
然后天使眉头一皱,语气恶劣地开了口,“我假设你的脑子还没有坏掉,以至于认为自己的rou体真的像钢铁一样坚硬,即使掉到水泥地上也不会摔成一滩烂泥。”
托尼斯塔克:……
好了,幻灭了。
“当然不。”托尼斯塔克说道,“上面有个倒霉鬼把我丢下来的,不过即使你不来接我也不会出什么事,我已经让贾维斯启动战甲。不过总之还是谢谢你了,我的小天使。”
一方通行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情,似乎是觉得托尼斯塔克对他的新称呼十分恶心。
正说着,钢铁侠的战甲也跟着冲了下来,一方通行在那套战甲裹上了托尼斯塔克的手腕之后就松了手,仰头看向斯塔克大厦的顶部,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他胸前的勾玉炽烫让他有一种自己要被烧出一个洞的错觉。
托尼斯塔克在穿上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