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依然冷冷地盯着那个站在混混背后的肌rou男看,没有一点动摇或者害怕。
肌rou男却像已经稳Cao胜券了一样,背着手得意洋洋地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然后下令:“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用力打!”
听到老大的指令,将男人围在中间的混混们立时先后朝他冲了上去。
一开始还好,楚然虽然只有半个酒瓶子,但玻璃渣杀伤力不小,还勉强应付得来。但到了后面,楚然只有一人的弱势便显示出来了,终究是寡不敌众。
那些混混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自然不是吃素的,来砸场子,一个两个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家伙。
相比之下,楚然这种正儿八经一招一式学出来的跆拳道在这种Yin险狠辣的打架里就不那么吃香了,他很快就挂了彩,脸上淤青破皮都有,嘴角还流着血,模样惨不忍睹。
打着打着,不知道是谁从背后袭击,一棍子狠狠抽到了楚然背上,正好打到了他之前被楚父打的时候落下的还没愈合的伤口。
伤上加伤,楚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接着脚下一个踉跄,没稳住身形,就跌坐到了地上。
楚然仿佛预见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奈之下,只好选择抬手护住自己的头部,然后他听见许多纷乱的脚步声正在逼近。他几乎已经感觉到雨点般的拳头将要落到身上来。
然而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惨叫声。
楚然周身像是有谁为他筑起一道透明的高墙,坚实的壁垒将楚然安全地护在其中,然后在喧闹的环境中隔断所有嘈杂,赠他一份独自心安。
第16章
于粲从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赶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楚然后背挨了一棍子的画面。
他本来就是个护短性子,更别说此时挨打的是楚然了。只需看见这一眼,于粲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成拳头,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楼梯的位置比较偏僻,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出现。不过那些混混虽然围着楚然,但彼此间空出来的距离也大,想靠近楚然并不难。
眼看着第二个人手中的家伙又要落到楚然身上,于粲顾不上其他的,加快速度赶到他身边。
那混混也心狠手辣得紧,他顺手抄起倒在一旁的椅子就要往楚然头上砸。
千钧一发之际,于粲侧着身抬腿踢中混混的肚子——人体最柔软最脆弱的部位,将他踹向远离楚然的方向。
因为忽然多了一个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停下动作,顿在原地看过去。
于粲今天穿得很休闲,宽松短袖、运动长裤和白球鞋,活脱脱一个身材高大的运动系帅哥。
然而衣服的深黑色在此时和他几乎冷得不能再冷的脸色很相衬。
只见男人站在楚然身边,扫视众人了一眼,然后视线锁定站在最外面那个显然是老大的肌rou男身上。
或许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尤其适用于友谊关系,紧接着,于粲盯着肌rou男,竟然还能勾唇露出几分笑意来,和池俞是一样的笑面虎做派。
一时场面陷入了僵持,于粲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那边那个满脸横rou的,你是嫌命长了?对,别看了,说的就是你。”
他虽然笑着,怒意却很明显。但眼下显然是于粲刚才那一脚把人踹翻在地很有震慑力,那些人一时半会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于粲就不急了,自在从容地万分毒舌地开了尊口。
肌rou男气得想吐血,明明自己穿着最能显身材的紧身背心,手臂上肌rou强壮,胸肌也很明显,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的居然说他满、脸、横、rou!到底是他聋了还是这个男人瞎了!
于粲才不怕他生气呢,这个肌rou男越郁闷,他就越高兴。不吃到苦头,还不知道敢动楚然的代价了。
他笑眯眯继续往下说:“这么大个人了,打架还要找这么多帮手,还打不赢,你丢不丢人?肥头大耳的一点用都没有,国家给你米饭吃都是浪费粮食了吧?”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但于粲就是有本事睁眼说瞎话,还说得煞有其事有理有据的,把人气得分分钟怒气值飚到最大值。
然而就在两人对话的期间,旁边有个小混混却拿着个啤酒瓶静悄悄地靠近想偷袭。于粲余光瞥见鬼鬼祟祟的身影,顺手夺过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手里的铁棍就甩过去,小混混的偷袭以惨叫着失败收场。
于粲收回手,在原地动动脖子、转着手腕。这些人敢动楚然,就是他们想走,他也不会轻易就放过他们,所以这架,是打定了。
他漫不经心地垂眸活动筋骨,不再发挥毒舌属性刺激对面的肌rou男,而是神色认真起来。
活动开来以后,他歪了歪脖子,懒洋洋又带着点挑衅地出声:“你说你,混道上的还不带脑子。在动你那些龌龊念头之前,就不能先看看想动的是什么人吗?”
肌rou男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于粲揍翻在地痛扁一顿,他气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