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姑娘家似的还来不让进门这一套,他不在意于粲会不会走进来。
毕竟在一起的时候,和对方在一张床上都不知道睡了几次,这时候故作矜持就太虚伪了。
楚然背对着门口,并不去看身后的男人有什么动静或者反应。他一边擦拭着发梢的水珠,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你要理由,我给你。五年前我就说过了,勉强无幸福。”
“以前我们都还年轻,既然你追我追得那么紧,陪你玩玩也无所谓,反正我身边也没有人。”他无谓地耸耸肩,转身看着于粲,双手一摊,好像很遗憾地说:“但很可惜,现在你已经是于总了,而我不巧也当了个总裁,大家都到了继承家产成家立业的年纪,所以——”
于粲一直没开口,被甩来的手垂落身侧悄然握紧,等着楚然继续说下去。
他在等楚然给这段感情宣判死刑。
第3章
楚然见于粲僵直地站在原地,拿着毛巾重新走近他:“所以,这段少不更事随便开始的关系现在可以结束了,就这样。”
以他对于粲的了解,听完这些话他就该气得摔门走人了,然后两个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彻底结束。
所以,楚然把早就准备好的腹稿一气呵成地讲完以后就没有话说了,甚至等着目送于粲一走了之。
然而于粲没有走。
楚然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整个过程中于粲都出乎意料的安静。直到说完话,沉默在空气中一点点发散开来,莫名让楚然觉得心脏刺了一下,针扎一样,不痛,但有点难受。
面前的男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整个人显得很沉郁。半晌,他喉结动了动,才终于声音晦涩地轻声重复楚然的话:“少不更事,随便开始……”
于粲抬起头来,自嘲地笑了一下,问楚然:“这就是你对我们这五年下的定论吗?”
“好,我知道了。”他点点头,神色了然地整理自己因为急切赶来找楚然而有些凌乱的衬衫,为自己保留好最后一份体面。
不再等对方说什么,于粲扔下一句再见以后,快步匆匆离开。
而楚然一个人靠在门框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把门关上转身进屋,神色复杂难明。
说起来,五年前,确实是于粲追的楚然。
那时候两人都是上大学的年纪,大好的青春年华,又都成绩优异,同时考上了A大。
A大是当地最好的名牌大学,同时也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收费高住宿好,更是一班富家子弟聚集的地方,只不过这学校塞钱也走不了后门,除了有钱,也得有真材实料才行。
总而言之,于粲和楚然在这所A大相遇。
于粲修的是金融类专业,楚然则是法学院的。而两人之所以能遇上,唯一的交叉点大概就是在经济法这门公共课上。
两人都是成绩拔尖的,加上家世不错,自然赢得老师更多的关注,上课也爱点他们回答问题。
于粲记住楚然,就是因为经济法的老师在第一节 课上点了他。
当时的楚然还比较内敛,气质沉静,穿着白衬衫,戴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十足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被老师点了名字,他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条理清晰地分析案例中涉及法律条款的几处问题,听得讲台上的老师满面笑容地不住点头。
后来在一起之后,于粲再想起来,还是觉得就是因为那年夏天他坐在楚然的右后方,看着白衬衫的他捧着书回答问题,而窗外的风拂绿叶嫩芽的时候,这幅盛夏的场景太过美好,导致他印象深刻,甚至喜欢上楚然。
好吧,或许换个说法,他该管这叫做——
对楚然一见钟情?
于粲是个行动派,不同于楚然喜欢低调,平时在学校里独来独往,除了上课,就是一个人去蹭课,或者泡图书馆看书,当天下课后就跑去找楚然强行搭话。
“同学,我能和你一起吃个饭吗?我和你是一起上经济法的,刚才老师提问你的问题我还有地方听不懂,所以想请教你一下。”
说得好听叫一起吃饭,实际上食堂这种公众场合,就算楚然拒绝,要是于粲非要坐在他旁边,拒绝也没有用。
而且楚然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直觉,尽管他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但直觉告诉他,如果自己不同意,男人可能也会死缠烂打地跟上来,虽然此时他正笑眯眯地在和自己搭话。
但他懒得花心思应付他。在学校的每一天他都给自己做了详尽的计划表,将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吃过午饭后他还有很多事情做,没有空闲陪这个陌生人在这里周旋。于是,他抱着手里的书快步走向食堂,一边在眼镜后略微皱起眉头,冷淡地回答身边的男人:“自便。”
但身边这个人好像完全不介意他冷冰冰的态度,甚至好像因为他模糊地同意了一起吃饭而感到开心,立刻大步地跟上来,还一边笑着自我介绍:“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我认识你,楚然同学,我叫于粲。于是的于,粲然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