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最后,冷汗淋漓的顾青曼努力平复了自己,维持着理智,努力和湛兮周旋。
湛兮猫玩老鼠一样逗了她一阵,三言两句就把顾青曼的心跳玩到崩盘。
然后说风就是雨地变了脸色,一脸欣慰地看着她:“你懂事了,知道要省钱了,这很好。”
刘海都被汗水浸shi,打成条了的顾青曼,被夸得仿佛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顾青曼暗恨,心在滴血,她本来嫁给宋平常,就是要吃大户一样吸他们家的血的,可是现在她没胆子那么做了,她不敢了,皇后也好太上皇也好,这种生活她不要过了。
她现在就想靠着宋平常拿到一张正正当当的准生证,之后马上就离婚,她不敢更深入地祸害这个男人,生怕惹祸上身把自己弄死。
可是她不知道,湛兮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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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结婚不用大办,请几个附近亲近的朋友吃个家常便饭就得了,可是现在——
宋平常,这个疯子!疯子!疯子!
顾青曼看着本地物美价廉的大酒店外,人来人往,眼神空洞。
酒店只是普通酒店,最重要的不是酒席,而是来喝喜酒的宾客。
当选了今年全国十佳青年的邓市长……
某政要大人物的亲弟弟……
匆匆赶来,军装还未脱下的上尉……
已经隐居幕后,大名却依然让人如雷贯耳的祁老首长的孙子……
……
一张张曾无数次出现在新闻媒体中的熟悉又陌生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顾青曼的面前。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本来远在天边触不可及的人,竟然却在慈祥地看着她,祝贺她新婚快乐。
顾青曼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她哭了,当场就哭崩了。
完了,她有预感,一切都要完了。
湛兮他邓大哥眼神探究,笑道:“新娘子怎么还在大喜的日子哭了?”
湛兮一脸大傻子的高兴,乐呵呵地说:“可能是看到你亲自祝贺她,她太感动了,她都感动得哭了。”
“哦?这样吗?”邓市长仿佛信了一样,友好又亲切地拍了拍顾青曼的肩膀,说:“大妹子,我这弟弟虽然没什么大成就,人却是不错的老实人,日子都是人过的,他们家旁的不说,保证饿不着你,也绝不亏待你。”
顾青曼根本不敢和他直视,只能疯狂点头。
邓市长笑容加深:“那我就拜托你,替我这个不称职大哥照顾我这个傻弟弟了。”
顾青曼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在无数美光灯下,记者们的快门下,“宋平常”结婚这件事情火速登报,席卷网络。
当然,人们最多提到的是:
“呀!宋安河少将要有孙子了吗?”
“宋安河的爷爷好像是刘大将军的警卫员吧?这是谁结婚了,宋安河的儿子?”
“唉,这些真正的四代,怎么这么低调。”
“确实,要不是来喝喜酒的人都是大佬,估计也没人会知道他结婚的事情。”
人们都没有忽略一个亮点——
“据说新娘子一开始不知道丈夫的家族背景,现在知道后,都高兴得哭了!”
顾青曼看到这些铺天盖地的报道和祝福,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哪里是高兴得哭了,她是被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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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平常在结婚当天打了顾青曼一个措手不及,依照她以往的公主脾气,她本来应该当场就甩脸子,大发雷霆的,就算当场没有发作,回家后也肯定要狠狠地发泄一通。
可是顾青曼不敢,她怂了。
她依然记得那几个穿军装,身边还跟着下属的军人,犀利如电的眼神。
她依然记得那几个老领导老首长的儿孙们看她那怀疑和考究的眼神。
她依然记得那个年轻市长眼中的警告,压在肩膀上的力道。
顾青曼感觉自己要被吓破了胆了,想到以后要做的事情,更是惶恐不安极了。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她回不了头了,也不能回头了。
做都做了,还怕什么,五十步,一百步,都他妈是逃兵!现在结婚证都扯了,进是死,退也是死,还不如搏一把!
顾青曼硬着头皮,按照自己的早先就写好的剧本来坑湛兮。
湛兮在每次宿醉醒来,都能看到浑身青紫的顾青曼,他用一种无言以对的眼神看着顾青曼许久。
然后,他盯着顾青曼身上的淤青痕迹,默默地问:“家里是不是不干净,你被鬼打了?”
鬼!?鬼要打她!?
顾青曼竟然下意识地,瞬间扭头看到了那面墙上的三张遗照。
三个眼神锐利的大男人,仿佛一直在冷冰冰盯着她看。
顾青曼瞬间就感觉凉气从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