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难过地吻他,沙哑说:
“你这样任性,爸爸怎么放心得下。”
张婶怎么治得了他娇惯任性的小宝贝,如果爸爸离开,他是不是要在别墅里撒欢?周行止又痛又怜,天冷,将他的脚用自己手掌捂热,扎紧他的被子,哄他:
“睡吧。”
周韩看他坐在床边,瞪眼睛:
“你不睡?”
周行止勉强笑:
“爸爸还有些事。”
周韩气得坐起来:
“你有什么事!”
看他爸不顺眼,又开始指责:
“你讨厌死了!别杵在我跟前,赶紧滚。”
出乎他意料,爸爸没有立刻哄他,只是温柔地倾下身体,又将他按进被窝,扎好他的羽绒被,低声说:
“好好睡。”
吻了他的额头,就轻轻地走了出去。卧室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小灯,爸爸一离开,宽敞的房间立刻变得幽静。
周韩也没多想,以为他父亲临时有工作要忙,自己抱着毛绒小狗公仔,气呼呼睡了。一夜好梦,睡梦中似乎感觉有人一直在亲吻他脸颊,周韩感觉是父亲,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醒来,床上孤零零只有他一人,爸爸不在身边。天光大亮,保姆走进他房间,笑呵呵照顾他起床。
周韩头发乱糟糟,还沉浸在与父亲亲吻拥抱的美梦里,呆呆地抱着毛绒绒小狗玩具,噘嘴问:
“我爸爸呢?”
保姆给他递来拖鞋,一时没听清:
“什么?”
周韩觉得主动提起父亲显得自己对他太在乎,以为他还有事,也不说话,闷闷不乐起了床。一整天都不高兴,因为一整天没有见到那个男人。
以前爸爸无时无刻不围着他转,即使公司有重要工作要离开,也会隔几个小时和他打电话,视频。视频里的男人穿着得体正装,或者在会议室,或者在办公室,或者在车上,宠爱地问他:
“宝宝吃饭了吗?”
或者:“宝宝在做什么?”
“午睡好不好?”
“有没有和保姆去散步?”
“有没有做手工?”
周韩爱搭不理,嗯哼几声就挂断,父亲再次打过来,讨好说:
“别挂,爸爸看你会儿。”
然后两个人隔着屏幕,爸爸做自己的事情,宝贝无聊,大多数时间会偷偷观察爸爸,看他埋头认真工作,英俊的脸颊在屏幕上投出迷人的轮廓。周行止偶尔抬头,看到他的宝宝可爱地盯着他,手指头敲敲屏幕,似乎在摸他脸:
“想我了吗?”
宝贝脸红,立刻生气说:
“你烦死了!”
说罢立刻挂断视频,再也不想进行这样奇怪的接触。
可是今天他在家坐了一天,他爸也没给他打个电话,更遑论视频邀请。周韩不自在,心慌,开始发脾气。
吃饭时将汤勺摔在桌上,保姆已经习惯他的任性,叹气说:
“怎么了,韩韩,汤不好喝?”
周韩还生气,看着空荡荡餐桌,气得想将桌子掀翻。但骄傲的小孔雀坚决不主动提起父亲,摔了碗就上楼,回房间。
饭没吃几口,小东西又坐在床上哭,保姆推门进来,小声问:
“怎么了,是不是想爸爸了?”
周韩将自己翻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脸,生气说:
“我睡了!”
保姆也觉得疲惫,将他鞋脱掉,给他盖好被子,就走了出去。人一走小东西又坐起来,翻出自己手机,确认有电有信号,但就是没他爸一个电话一条短信。
周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爸爸还在工作,给自己设定了一个闹钟,就躺上床,闭上眼睛。
晚上十一点,熟睡的宝贝被闹钟惊醒,房间还是空荡荡,只有他一人。因为睡得太早,房间没有留小夜灯,黑乎乎一片,如同躺在空旷寂寞的坟墓里。
巨大的孤独恐惧感来袭,周韩抓住手机,还是没有看到父亲来电,心慌至极,眼泪直流。
父亲真的不要他了。
不知道发生何事,可怜的孩子坐在床上号啕大哭,保姆似乎也睡着,没有过来。
哭至半夜,周韩翻开爸爸电话无数次,终于在忍无可忍时拨通,电话响了一分钟,一直没人接。
男孩伤心得发抖,愣愣地看着被泪水淋shi的屏幕,灵魂似乎都沉落。
不知何时,周韩哭得昏昏沉沉睡去,电话突然源源不断打来,男孩被手机震动惊醒,看到是父亲,恶狠狠挂断。
爸爸不停打,他不停挂,边哭边挂。电话那头周行止心急如焚,卑微发信息:
“爸爸刚才睡着了没听到电话,宝宝别生气。”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婶不在吗?”
“别挂了,接电话好不好,求你了。”
卑微的男人心慌至极,呼吸哽咽,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