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睡,他一敲门,对方就给开了。
宗强也没废话,开门见山地道:“哥,高铭给了我些止痛的药,你要是睡不着,就吃一粒吧。”
兀术作为兄弟们的表率岂能软弱怕痛,义正言辞地拒绝,“我用不着,你要是觉得自己像个娘们,你就吃!如果是咱们女真的勇士,这点小伤痛算得了什么?!”
宗强忙道:“我没吃!真的!”
兀术心道,看你小子无痛无灾,淡定自若的样子,肯定吃了,“高铭给了你几瓶?”
“就这一瓶!”
“给我!”兀术朝弟弟伸出手。
完颜宗强如实上交。
“我没收了,你回去吧!”兀术冷声道。
完颜宗强被下了逐客令,灰溜溜地离开了哥哥的房间。
而兀术看着手里的药瓶,陷入了莫大的沉思中。
毫无疑问,这是瓶止痛药……
而四下又没人……
他就是吃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呃……
——
第二天早晨起来,宗隽发现宗强和宗弼的Jing神头都不错,好像眼痛并没有影响他俩的睡眠质量。
他可是在院内踱步了大半夜,几乎天亮后才朦胧地睡了一小会的。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如此脆弱吗?
宗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四哥兀术是个铁打的汉子也就罢了,难道宗强也成了钢筋铁骨比自己强?
他疼得早饭都没怎么吃,早早的回到房间内龇牙咧嘴。
不睡,困。
想睡,疼。
这时候雨湘突然开门走了进来,并迅速地探头左右看了眼,将门关上仿佛怕有人跟踪她一样。
宗隽道:“你干什么?”
雨湘快步走上来,表情既兴奋又关心地道:“殿下,奴家发现八皇子在吃这种药,趁着刚才他屋内没人,就悄悄地拿了几粒,说不定对您的伤痛有帮助。”
宗隽一听就气不打一出来,“你又跑老八屋里头去了?!”
雨湘眼睛蒙上一层雾气,“有些事不是奴家能决定的,奴家贱命一条,谁都能差使,但是奴家心里真的只认您一个主人。这药也是奴家为了您好,冒险去偷拿的,您可以打骂奴家,但是奴家对殿下的心未曾变过。”
说罢,眼中雾气凝结成泪水,从眼眶滑落,沿着粉腮落下。
宗隽本见她这样低眉顺眼,温柔如水,心中的不悦早被眼泪泡得融化了,“算了,是我错怪你了。这种药真的是老八在服用的吗?”
雨湘重重点头。
宗隽突然想起昨天高铭提到的止痛药,昨天晚上高铭不就单独见过老八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
宗隽想通之后,拿起一粒药直接扔进了嘴里。
待了过了一会,果然感觉好多了。
他的猜测没错。
宗强和四哥今早Jing神那么好,就是因为吃了止痛的药。
他们也太自私了,都没管过他!
什么兄弟,还不如雨湘这个大宋的奴婢。
“你愿不愿意随我回金国?”宗隽郑重地问雨湘,“我不会亏待你。”
雨湘先是愕然,借着含泪笑着重重点头,“雨湘愿意一辈子追随六殿下。”
——
完颜家真剜眼啊。
赵佶每每想到那天的情景都一阵心悸,他不想再跟那群彪悍的女真人碰面了。
与朝中大臣们商量好此次事件的解决办法,就叫高铭带人去和完颜宗弼接洽,他则彻底回避了。
高铭就料到赵佶会是这个样子,策略飘忽不定,一会觉得女真好欺负,兴师问罪,一会见对方彪悍,又瑟缩起来。
他只得跟几个礼部官员去见兀术。
距离挖眼已经过去三天,但兀术右眼睛上还缠着绑带。
在座的宗强和宗隽也没摘掉包扎的布条,不知是真没好,还是装给外界看的。
他们在完颜家宅邸的会客厅坐下,就大宋国皇帝的处置办法进行磋商。
那几个礼部官员基本上就是来陪衬的,都靠高铭一个人撑全局。
兀术默默地听完高铭的叙述,蹙眉道:“要我们赔偿貂皮、鹿茸和人参?还要互相驻派使节?”
“嗯。第一点,表面上看你们是赔偿了这些东西,但是我们也会对等的给予你们瓷器、绢帛,你们并不亏。第二点,则是参照辽国的待遇,互相派驻使节,现在辽国的萧文殊就在东京城内的使馆内住着呢。以后有什么事,便直接召见使节,免得兴师动众,像这次这般叫四皇子你跑一趟。”
兀术心想,挖眼恫吓的计策奏效了,宋国果然不再纠缠问责,转而采取缓和安抚的政策。
他觉得这两个条件算是合情合理,他自己就能做决断,“如果就这两条的话,我们大金国都可以答应。”
高铭微笑地看完颜宗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