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郎君必得性情温和,处处让着我。”
虞小满原想说陆戟私下里也很温和,怕大小姐又对陆戟动心思,到底是憋着没说。
“那他平日里管你叫什么?”虞梦柳对婚后生活充满好奇,亦怕自己的名字被占了去,“不会叫你梦柳吧?”
“啊,不是不是。”想到昨天夜里吹熄蜡烛后的事,虞小满禁不住害羞起来,“他叫我……小满。”
虞梦柳撇撇嘴,嫌弃他的名字俗,而后又问:“那你管他叫什么,也叫名字吗?”
这可难倒虞小满了,大少爷,陆将军,恩公……听着都生分,可他没用过其他称呼,只好含糊地嗯了两声。
没想虞梦柳听了还是皱眉:“你俩也太生分了吧?”
虞小满虚心求教:“那该如何称呼?”
怎么说也是帮她顶包的,虞梦柳心里总怀着些愧疚,于是凑到虞小满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虞小满先是没听清,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待得虞梦柳重复一遍,他忽然“啊”了一声,白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晨夕风露,碧波荡漾,吃饱喝足的虞小满坐在池塘边喂鱼,边捻馒头屑往水里扔,边念叨方才学来的称呼。
念了两遍又羞怯起来,问两条抢食的鲤鱼:“你们说,我若是真这样叫他,他会生气吗?”
两条鲤鱼边抢食边给他出主意,让他姑且先试试。
虞小满忙不迭摇头:“我不敢,万一惹得他不高兴,刀剑可没长眼,我还想留着小命回东海呢。”
鲤鱼们咕嘟嘟地吐泡泡,似在笑他胆小。
“况且,他心里有人了。”虞小满垂低眼帘,声音也低了下去,“沈姑娘生得美,识字也比我多,虞桃这些日子念的诗都是她写的……我拿什么与她比。”
两条胖鱼在水里来回扑腾,帮他出主意。
“个头高?我是比她高几寸,可这也算不上优势啊。”
提到身材,虞小满不禁抱住前胸平坦的自己,想到那日沐浴的尴尬一幕,哭丧着脸道:“我甚至不是个女儿家!”
除却难讨陆戟欢心,不是女子的诸多麻烦也在近日逐渐显现。
比方说入春后穿着日益单薄,虞小满发现太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
这天后宅夫人们聚在堂屋闲话家常,太夫人特地吩咐下人用野葛根泡茶给虞小满喝,说是对身体好。
当时就觉得席上几人看他的眼神微妙中似带嘲笑,出得堂屋听虞桃一说,才知道这野生葛根不足为外人道的功效。
虞小满又惊又羞,等不到回自己院子,路上就抠嗓眼欲把刚喝下肚的茶吐出来。
慌乱之下隐蔽地方没找到,碰上了在庭院闲逛的陆钺。
“能在这里碰到大嫂,当真是天定的缘分。”浪荡子开口就没一句中听的,先行挡了虞小满的去路,“别着急走啊,春色满园风光正好,陪小弟一面欣赏一面边yin诗作对如何?”
虞小满干脆道:“我不识字。”
陆钺先是一愣,随即爽朗大笑:“难怪大哥瞧不上。”说着凑近几分,以扇掩唇,“我就不同了,我没那些个光风霁月的心思,只稀罕大嫂的皮相,光瞧着大嫂皓齿明眸、肤若凝脂,我就……诶哟!”
无论吃几次亏,陆钺仍是栽虞小满手上。这回又是水草捆脚,不同的是他还没挪步子,就被拽了个狗啃泥。
“好你个不识抬举的村里泼妇!”陆钺呸掉几口泥,坐在地上骂道,“我哪里比不上陆戟那个瘫子了,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
虞小满已经走出去几步,听到陆戟的名字,终是没忍住,返回来抬腿冲陆钺踹去,一脚正中肩膀,让他还没爬起来又骨碌碌摔了回去。
“他的名也是你叫的?”嫌裙摆碍事,虞小满干脆撩起一边揣在腰间,昂着脸居高临下地看陆钺,“你问哪里比不上他?那我就告诉你——他处处比你强,身体棒武功强学问好,连脸蛋都生得比你俊朗万倍有余!”
许是发了一通火,气息顺畅的原因,这天虞小满胃口大开,午餐用了两碗白米饭,放下筷子就跑到院里中气十足地打了一套五禽戏。
打完还觉不够,正巧虞桃把昨日两人一起做的风筝拿了出来,说浆糊晾干可以用了,虞小满便撸起衣袖接过来,绑上绳子开放。
陆府宅院占地几十亩,即便亭台楼阁无数,放个风筝还是耍得开。
加之虞小满旁的不会,玩的东西上手比谁都快,在虞家村他就是那帮垂髫小儿的老大,这会子威风不减,一阵疾跑将风筝放得老远老高,虞桃在边上高兴得拍手直跳。
刚要把风筝线送到虞桃手里,风向忽变,飞上半空的风筝偏了方向,线绳缠在一颗高耸的松树枝上,鱼形风筝在空中打了几转,落叶般直直朝下坠落。
顺着线摸到那颗碍事的树,眼看风筝落在一墙之隔的外头,虞小满生怕它被路过的孩童捡走,连忙追了出去。
陆府后门外是一条名为锦花的巷子,虞小满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