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融声音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刚吃过药的事,他脸色苍白,嘴唇却是殷红的,看着既病态又性感。
“先别管我了,你好没好点啊?”
林融细长的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xue,“好多了,就是头还有些疼。”
我松了一口气,挨着他坐下。
“那就好,吓死我了你,你这什么毛病啊?”
林融没有说话,似乎又在看窗外。
“苏栋,如果我跟你说,我得了一种只能控制却不能治愈的病……”
林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像是迟疑,又像是急迫的想说出口。
“你会不会……”
我看着面前青瓷瓶上面的小绿树,叶子上蹲着一个小飞虫,似乎到了该“入土”的时候了,却又在那里苟延残喘的活着。
林融那边又安静了。
“你身体有啥病,我都不嫌弃你。”
我觉得我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其实只要不是梅毒艾滋,就都无所谓,而且就算是梅毒艾滋,也已经传染完了。
“苏栋。”林融顿了顿,道:“我得的不是身体上的病。”
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如果不是我们离得这么近,我想我根本听不到。
我和林融各自看着自己的前方,没有对视,只能感受到依靠在一起的肩上互相传递的热量。
“能跟我说说,是啥病吗?”
我下意识摸了摸裤子两侧的口袋,有点想抽烟。
林融似乎在安装那个药盒,发出铁盒碰撞的声音。
“最开始的时候,是强迫症。”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些紧张。
“后来,被诊断出狂躁症……”
我的大脑像过电一样,刷地一下整个头皮都麻了。
“……和Jing神障碍。”
我听到林融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大概还有性瘾症。”
我已经表达不出此时的感觉了,就像与你相处了半辈子的赫敏,突然有一天解开了她的咒语,摇身一变,成了伏地魔。
我确确实实的僵在了原地,胃部的疼痛已经变得毫无知觉,准确的说,我整个人都已经变得毫无知觉。
强迫症,狂躁症和Jing神障碍……大一时在图书馆看到的那本书里的各类型Jing神病的案例在我大脑里像电影画面一样闪过。
我知道我应该转身抱住他,可是我做不到,我想到了小学时那个冲着我笑的疯子。
林融的手在身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回答,我心脏一抽一抽的痛,想说话,却迟迟张不开嘴。
“你害怕了。”林融轻声道。
“也是,心理医生都害怕,又何况你呢。”
林融松开了我衣服上的那只手,语气充满了失落与无奈。
“苏栋,你想离开我了是吗?”
我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想让自己从震惊和惧怕中恢复理智。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如这样吧。”
我听到林融站起身,似乎在拍裤子上的灰。
“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周四晚上,你给我答复,是继续和我在一起,还是……离开我。”
我觉得这样对林融太残忍了,可是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点点头。
“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结果如何,你必须当面告诉我,好吗?”
我再次点头。
“苏栋……”林融突然在我面前蹲下,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我没理解他的意思,不过,倒是想起来博物馆里他说过要和我说一件事,一件我一直感兴趣的事。
“林融……博物馆里,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林融看着我,似乎在思考。
“是吗?”我又问了一句。
林融突然露出一个笑,道:“你猜?”
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我妈问我们干嘛去了,林融谎称他胃病犯了,说我是去给他送药,说我嘴坏了是因为着急自己咬坏的,他林融圆的自然,我爸我妈也就完全信了。
饭后把他俩送回了酒店,心不在焉的聊了一会儿天,鉴于他们明天上午就要跟团出发,为了让他们好好休息,我们早早的离开了酒店。
出了酒店大门,两个人一起看着我。
毅毅说:“回寝室?”
林融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如果老爸老妈那屋不是只有一个大床房,我肯定留上面不走了。
“嗯,我先回寝室吧,我东西都拿那边去了。”
毅毅心情愉快的转头去取车了,我看着夜色中的林融,挠了挠头,说:“那我先走了……”
“三天。”
我回头。
“三天,你给我答复。”
“啊。”
林融听到我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