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
贺诚火冒三丈,对她低吼道:“发什么疯,你知道你爹我花了多少钱打点关系才能把你带出来,你要是呆在这儿,只有死的份,快跟我走!”
任凭贺诚怎么扯,贺槿湫都咬牙站在原地不肯动。
她带着哭腔恳求道:“爹,你回去吧,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女儿已经是温家的媳妇了。”
“你和那个温亭泽不过做了一夜夫妻,能有什么情谊。”贺诚急道,“我已托人给温尚书带了话,到时他们会代温亭泽给你送来一封休书,届时你便和温家一刀两断了,不管温家如何,都与你无关。”
贺诚对不远处的家仆招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六姑娘扛到马车上去。”
眼看那两个人高马大的的家仆走过来,贺槿湫没法,只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不关定远侯的事,女儿嫁进温家这半年来,温家父母对女儿极好,视如己出。他们已经没了一个孩子,好容易才缓过来,如今这危难关头,女儿再离开,无疑是往他们心头上插刀子,女儿做不出对不起他们的事。”
贺诚气得脸发白,颤颤巍巍地指着贺槿湫道:“那你就对得起你爹我了!”
贺槿湫在地上重重叩了三个响头,粗粝的地面磕破娇嫩的皮肤,渗出血来,“爹,是女儿不孝,一直在给您添麻烦。因为从前的事,女儿不肯嫁人,不仅给爹丢了很大的脸,还成天给您惹事儿,现在我还不听您的话,不肯跟您回去。”
她哭得涕泗横流,连贺诚也忍不住偷偷用衣袖抹了眼泪。
“爹,你一向纵然女儿,就让女儿再任性一次吧。如果这一回女儿没能逃过去,那下辈子女儿再给您尽孝。”
贺槿湫转身飞快地跑进去,把门闭得牢牢的,用背抵着,任凭贺诚怎么喊她都不肯开。
她背手抹了一把眼泪,虽说对贺诚说了那样的丧气话,可她才不觉得自己会死,温家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温亭泽那家伙,虽说有时不正经了些,但她相信,投敌叛国这种事他绝不可能做得出来!
东宫,励正殿。
自从听说温府的消息,温亭晚惴惴不安了一天,一直在担忧父亲母亲。
是日,高裕突然对她道:“娘娘,陛下托人传来口信,说是今日午后,准您回温家看望。”
温亭晚欣喜了一瞬,但很快又是一副犹豫的模样,她看了榻上的景詹一眼,“晚两日再去不行吗?殿下也不知何时会醒。”
更何况太医所说的七日很快便要到了。
高裕为难道:“怕是不行,陛下说了,只有今日有机会。娘娘不必担心,不过去几个时辰罢了,晚间便可回来。”
温亭晚踯躅片刻,这才答应下。
午后高裕将她送上一辆马车,也不知偷偷跟车夫耳语了什么,往马车后扛上一箱子东西,温亭晚掀帘默默看着这一幕,心生疑惑。
马车驶出皇宫,温亭晚却觉得有些不对,询问道:“这路好像不是去温府的?”
车夫眸色飘忽了一瞬,“小的抄的是一条近路,也能去温府。”
温亭晚半信半疑,可随着马车越驶越远,她愈发确定,这根本不是去温府的路。她自小长在京城,对京城的大小道路不能说了如指掌,但能回家的几条道她记得牢牢的,车夫根本就是在诓骗她。
“停车。”她喝道,“给我停车!”
车夫慌了,“娘娘,您要做什么呀?这附近不好停车。”
“我才要问你要做什么,你要带我去何处,这条路根本不能去温府。”
“娘娘。”车夫见被温亭晚发现,急得额上泛起冷汗,“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您别为难小的。”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皇帝的命吗?可皇帝为何要骗她,将她送出宫去。
温亭晚见车夫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索性一狠心,爬出车外,嘴上威胁道:“你停不停,你若不停,我便从车上跳下去。”
“我停我停。”车夫吓得大惊失色,忙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温亭晚趁机爬下车,径直往皇宫的方向而去,车夫匆匆阻在她的前头,恳求道:“娘娘,您真的不能回去。”
温亭晚不理会他,重重推开他,绕过他继续往回走。车夫也不敢对温亭晚动手,只能不停地去拦,可怎么都拦不住。
车夫崩溃道:“娘娘,太子殿下吩咐过,一定要将您平安送出城,您若回去,太子殿下定饶不了我。”
温亭晚脚步猛然一滞,她蹙眉,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太子殿下吩咐的!这是何意思?”
与此同时,高裕守在励正殿中,刚将煎好的药送进去,便听守门的小太监通传。
他搁下药碗,出殿去迎皇后。
皇后往殿中四下望了一眼,问道:“裴茹姑娘今日不在?可真难得,平日她守在太子榻前,是一步都不肯挪的。”
“裴茹姑娘几个时辰前被送出宫了。”高裕恭敬地答道,“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