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心的事,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保护好自己,有时候,退一退,才是好的,明白吗?”
简舟轻轻抿唇,沉默半晌,他抬头看着陈秀,笑了笑,说,“我明白的,谢谢。”
他一直都明白,只是他做不到。
他宁可去撞南墙,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想放弃自己,随波逐流。
可他依旧感激陈秀,感激她说的每一个字。
“放心吧妈,他有人护着,受不了欺负,不用你瞎Cao心。”陈牧随口说着,俯身给陈秀捏好被角,语气还是透着股吊儿郎当的劲,却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你好好歇着,我先出去了,作业还没补完,你有事按铃就行。”
“嗯。”陈秀的神情虚弱却难掩温柔,她拍了拍陈牧后脑,说,“好好学。”
“我知道。”陈牧冲简舟摆摆手,示意他离开,然后拍着胸脯向陈秀保证,“认真着呢,下次考试保准给你拿个前五十回来。”
简舟安静地走出病房,把躲在门后偷瞄的李安楠拎回走廊,问,“你在帮陈牧补习?”
“对啊,陈牧突然来找我帮他补习,我都惊呆了……现在想想,大概是为了让秀姨安心吧。”李安楠压低声音说,“秀姨偶尔会念道,说她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陈牧,担心他高中就辍了学,以后没文化养活不了自己什么的。”
简舟说,“可你比他低一级。”
“他成绩差,从高一基础开始补,没毛病,再说了,就他这脾气的,谁管他啊,也就我这种善良又美丽的小仙女,勉为其难帮个忙。”李安楠说着又有点心虚,“不过我成绩也一般,能不能学会看他自己造化了。”
简舟顿时语塞,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妹妹从这误人子弟,伸出手,说,“教材给我。”
李安楠睁大了眼睛,高兴地问,“哥,你要帮忙吗?”
“不帮,可以划下重点,学不学得会是他的事。”简舟拿了张演草纸放在地上垫着,原地坐下,翻开教材用铅笔圈圈画画。
陈牧从病房出来,看到靠墙坐着,正奋笔疾书的简舟,一脸迷茫,问李安楠,“他在干嘛?”
“帮你划重点啊,笨!”李安楠赶紧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快把你教材都搬过来,难得我哥大发慈悲,天才帮着划重点这等好事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嘛,我都没享受过。”
陈牧为了照顾他妈妈,基本上把医院当家,教材也都带了过来,方便自己有空补习。看有人肯帮忙,他也没客气,把高一高二的教材从病床下面都搬了出来,堆在简舟身边,整整两摞半人高的小山。
简舟教材放在膝上,翻得飞快,几乎一眼扫过去,笔就跟着在知识点上画好了圈,陈牧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感叹道,“很熟练啊,天才也需要研究重点?”
“考试不偏向天才。”简舟笔下不停,语气淡淡地回答,“考试的意义在于分级和淘汰,用以分配稀缺资源。”
李安楠和陈牧对视一眼,四眼蒙圈。
简舟没再说话,他认真做事的时候,自有一种惊人的专注力。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简舟速度虽快,但高一高二所有教材加起来也有几十本,等到全部划完重点,已经是五点多。
他拒绝了陈牧请客吃饭的提议,本想直接打车回沈郡外公家,可惜赶上了下班高峰期,简舟在路边晒了十分钟,都没能打到车。
他只好扫了一辆单车,准备骑行回去。
简舟长腿一迈跨上单车,刚一离开,后面就冒出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骑着车跟在他后面。
那人跟得谨慎而隐蔽,看简舟停了车拐进一栋建筑物后面,便也匆忙下车追过去,小心翼翼在墙后隐藏好身形,偷着向建筑物后探头。
建筑物后面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空地,那人没能看到简舟,正挠着后脑勺暗自纳闷,就感觉身侧一阵劲风袭来。
他本能地一躲,半边身子都撞在了墙上,惊恐地发现简舟不知何时绕到了自己背后,提膝踹出凌厉一脚,直直冲他脖颈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脖子会被踹断,浑身一抖,相机脱手而落。
简舟神色冷漠,足尖在离他脖颈两拳远的位置,稳稳顿住,顺手接住了险些摔坏的相机。
“别、别激动,我不是坏人,我是晨明日报的记者,我叫邱宇。”邱宇贴着墙挪了一小步,斜着身子,尽量远离简舟随时能踢断他脖子的腿,心惊胆战掏出记者证,说,“是真的,我当记者五年了,不信你看。”
简舟冷着脸收回腿,双手报臂,不耐烦地打量他,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是来帮你的。”邱宇挠了挠头,露出带点腼腆的笑容,“我是你的粉丝,你每场比赛我都有看,真的太帅了!超爱你的三飞踢,简直绝了!”
“哦。”简舟不为所动,冷漠地强调,“说重点。”
“呃……一周后开庭的猥亵案,原告是你,被告其中一个是当红女星曲瑶,没错吧?”邱宇对上简舟防备的目光,慌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