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
他说:“去享用你的祭品!”
我说:“人们愿意为神奉上最纯洁最宝贵的灵魂,这样神才明晓他们的真心,明晓他们的诚意!”
阿瑞斯说:“嗜血的杀戮者!”
阿瑞斯说:“他们不信仰你,你便不保佑他们吗?”
阿瑞斯又说:“希腊的爱神还未来到色雷斯之前,那里的人依旧相爱,依旧分离,依旧幸福着,依旧痛苦着!”
我说:“希腊的爱神降临之后,他们明白了是谁让他们相爱,赐予他们幸福,让他们痛苦,他们可以去祈求变得更幸福,他们可以去祈求脱离痛苦,他们有了寄托。”
阿瑞斯放下了双手,看着我说:“然后一个因为爱情发疯,丧失了心智,杀了千千万万人的人,他就可以大声嚎叫,那全是爱神的错!然后人们为了平息爱神的怒火,就要为你送上一千个纯洁的灵魂,一场屠城的战役也不过如此!“
他咬牙切齿,我说道:“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要真是这样,奥林匹斯山的战神又怎么会是你呢?”
阿瑞斯无言,他站了起来,他在畏惧耳边说了些什么,这马儿便消失在了黑夜里,阿瑞斯走向附近的小坡,朝着那小坡上的一间石头屋子去了。我跟上去。
我说:“到底是哪个yin游诗人日日夜夜向你弹唱这些渎神的念头?”
或是因为众神厌弃他,他便也厌弃他们。他便也厌弃自身。
阿瑞斯摇了摇头,我们走进了那石头房子了,这房子早就坍塌了,地上铺着一块破烂的毯子,毯子旁边散落着一些陶罐的碎片,地上还有些木头盆子,阿瑞斯坐去了那毯子上,这意味着我必须也得去那里坐下。还好我为阿德墨托斯放牧时住过比这还遭的棚屋,要是阿佛洛狄忒在此,或许就要尖叫着逃跑了。
这石头房子不光简陋,还毫无美感可言,无论是人还是神,都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下诞生爱情。于是我随手捡起一根干草,编织成麦子的形状。
阿瑞斯看到了,说道:“此地盛产的黑麦酿的酒滋味美妙。”
我应声:“是吗,那我们该家小酒馆试试。”
阿瑞斯说:“厄倪俄常说我在人间流连太久了。”
我说:“那她一定不曾见过赫尔墨斯。”
阿瑞斯笑了。
我问他:“快告诉我这片土地有什么魔力?”
“魔力?”
“能让你露出笑容,”我迫切地询问,“这魔力还在吗?”我四下张望,“是谁?是哪位女巫在暗处默念什么咒语吗?”
阿瑞斯说:“我想笑时便笑!”
他又不笑了,变得严肃。他不再忧郁了,不再像幽魂,但是黑色的气息依旧围绕着他,那黑色的气息是什么呢?倘若我能现出真身,我便能明白,一切Yin暗,堕落,邪恶的气息都不能接近我光明的身体。这也是我神性的一部分。
我说:“我承认,人间的美酒确实有不少胜过奥林匹斯的佳酿。”
阿瑞斯说:“到底是哪个yin游诗人日日夜夜向你弹唱这渎神的念头?”
看吧,他爱上和我说话了,还开起了玩笑。看吧,只要足够细心,拥有足够多的办法,总能得到爱。
我和阿瑞斯坐在这间破落的石头房子里,屋顶是漏的,墙壁是坍塌的,我用干草为他编织手链,我说:“我是发自真心。”我便举例,“提洛岛的棕榈酒,罗得岛的果酒,当然了,还有色雷斯国王的天酒。”
我咋咋嘴巴:“全是美味的佳酿呐!”
阿瑞斯说:“我以为爱神只是热爱乐曲,没想到还热衷美酒,热爱周游岛屿。”
我说:“我热衷一切美好的事物,阿瑞斯,我热衷诗歌,热衷丰收,热衷海上的风,热衷地上的花,热衷一朵云变化姿态,热衷黄昏女神用火炬烧红天空,我还热衷与阿耳忒弥斯在月夜下狩猎。”
“狩猎?”
“是的。”我说,“我们在树林里奔跑,风被我们甩在身后,那是多么安静的时刻!我们比赛谁能赶上太阳乘坐的马车,赫利俄斯被我们吓了一跳,那赶车的四匹火马烧着了阿耳忒弥斯的弓箭,我只好把我的弓箭送给了她。”
我说了太多了,我意识到了,阿瑞斯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我说:“我的故事是否让你无聊了?”
阿瑞斯摇了摇头,他起身,说:“狩猎是吗,奔跑是吗……或许这样我也能找到平静……”
我说:“那我们跑吧!!”
阿瑞斯一愣,我笑着跑出了石头房子,我朝阿瑞斯用力挥舞手臂,喊道:“让我们把风甩在后头!”
我转过去,看着那石头的小路,我不知道这路要通往哪里,但是我卯足了劲跑了起来!
我的脚下生风,我的耳边生风,风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风声带着一个人影来到了我身边,是阿瑞斯!我在风里大笑。风声消失了!我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的风声是否也在他耳边消失了,我不确定那无休无止的争执声,喧哗声是否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