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修缮,所以依旧有着高度完整的端丽外表以及历史带来的迷人风情。
“还还是哥特式?”莫辞问他,这确实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来到西方国家的城堡之中,他有的不过只是平京的四合院。
“嗯,”喻初点了下头,“是的,这座城堡修建的时间和那座教堂差不多。”
“唔,”莫辞故意夸张了些语调,“果然是墨洛温,历史悠远,家境深厚。我当时竟然还以为你想要把城堡送给我,啧啧啧,真是盲目自大。”
喻初笑着抬起手从莫辞的头顶顺着头发摸下去,“别闹。”
莫辞又笑了笑,他们两个这就这样边说边笑地往前走,然后喻初说,“我应该送你一束花。”
“亲爱的,你不应该将它说出来,不然就不是惊喜了。”
“可是莫先生,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挑选,所以我才这么说的。”喻初说着,朝莫辞伸出手。
“好吧,”莫辞握上他的手,十指相扣。“那我就陪你一起吧,我陪你去摘玫瑰。”
“其实兰斯当地人给这座城堡起了一个别名,叫做白玫瑰城堡,因为这里的花园里种满了白玫瑰。”
“为什么会种满白玫瑰?”莫辞看着喻初拿过花匠递来的剪子去剪盛放的玫瑰花。
“我也不能确定那是我的哪一辈先祖,但是我知道那位夫人喜欢白玫瑰,这是她在这片陌生土地上最喜欢的花。”喻初一边说一边将剪下来的花枝上的刺取下来,然后递给莫辞。“所以他就为那位夫人种了满花园的白玫瑰。”
“陌生的土地?”莫辞接过花,并且很敏锐地注意到这个词。“她不是欧洲人?”
“是的,那位夫人不是欧洲人,她来自东方大陆,像你一样,有着黑色的长发和眼睛,不过不能确定是哪个国家,这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几乎是像传说故事一样,很细节的已经没有办法考据了。”
“所以你们家族偏爱东方面孔原来是从很早以前就流传下来的啊,”莫辞捏了捏手中的那朵白玫瑰的花瓣,低头轻嗅了一下,“所以,塞西莉亚爱上达尔西,你爱上我,都是这种基因里的偏好的呈现?”
这是个很危险的问题。
当一见钟情变成基因不能改变的偏好,特殊就不再特殊了。
喻初不知道塞西莉亚有没有被达尔西问过类似的问题,反正他听到这个的时候就感到了危机。“那位夫人后来也离开了法兰西,她本来就是遭遇海难,她已经有了丈夫。我的先祖再喜欢她也得选择放手。但是他还是留下了这一园玫瑰,在对方离开之后。”
他处理好第二枝玫瑰,同样递给莫辞。“而且这个和基因没什么关系。塞西莉亚爱上达尔西,是因为那是达尔西,我爱上你也是如此。是你是莫辞这件事情让我爱上你的。”
莫辞喜欢这个答案,也接过了这枝玫瑰。
“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吗?”莫辞问他。
“有,后来我的那位先祖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得了疾病,医生说他时日无多,他一生未婚,这个时候所求的不过就是那位夫人,所以他托人造了一艘船,想要出海去东方,再见那位夫人一面。”
喻初处理好第三朵玫瑰,他这一次没有挑选正盛放的,而是挑选了以多含苞待放的。
莫辞将它和其他两只玫瑰握在一起,“然后呢?”
“然后他也遭遇了海难,一场巨大的海上风浪,船上所有人都再无消息。算是个悲剧故事吧。”
“这也不一定,也许是好故事,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毕竟开始的时候那位夫人也遇到了海难,但是她还是获救了,并且见证了白玫瑰。”莫辞曾经疯狂地迷恋过各种悲剧,这在他的电影和剧本之中也都有体现,《光影》之中楼阙扮演的林栩失去好友后的复仇以及无法被救赎的死亡,《不负》里面最终惨淡收场的师生之间的爱情,《见字如面》的故事里在战争背景下不可避免的产生的结构性的不可挽回和再无书信,甚至《光源》也说不上是一种好结局。这是他的喜欢,他自觉这些疼痛让他欢喜,可是这个时候却忽然想给已经才听到的故事一个好结局。
“他们都说,玫瑰是爱神的化身,所以不能轻易送人。”
莫辞听到喻初这么说,接过他递来的玫瑰,然后笑着道,“是啊,所以你这辈子估计只能送给我了。”他其实知道这个关于玫瑰和爱神的完整故事,并没有喻初删繁就简说的笼统之后这样好。不过是罗马神话里荷鲁斯撞见爱神维纳斯偷情,丘比特给了他一支玫瑰让他守口如瓶,从此荷鲁斯变成了沉默之神。
这才是故事的本来样貌,但这种时候没有任何追本溯源的必要。
“我当然会送给你。”喻初问他,“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莫辞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这个,不过玫瑰的估计都差不多,猜也应该能猜得出来,象征爱情,再加上颜色,纯洁的,高贵的爱情?”
“差不多。”
莫辞接下下一枝玫瑰,“所以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