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也几分疑惑,“娘娘,奴才也不知。可东宫向来把守得严,这得有殿下的令牌方才能入来。”
那令牌,长卿记得,舒嬷嬷和云青都有一块,是东宫奴才方才能有,以方便他们出入的。
那江弘的背影可疑,长卿却远远望向了他出来的院子。
东宫地界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处小院都围着这中间儿的花园。殿下佑心院在东,公主兰心院在西。紫露院便就承着佑心院挨着,好方便殿下来往。南边儿靠着宫墙脚下的是清月堂,长卿记得,以往素来是宫人们出入歇脚的地方…
江弘方才好似便是从那清月堂里出来的。
长卿便寻着那边行了过去,与舒嬷嬷和卓公公道,“我们去看看。”
行来清月堂门前,长卿却发觉此处守卫比以往多了些。那两个守卫见得长卿来,忙作了礼,“娘娘…娘娘怎的来了此处了?”
卓公公忙与两个侍卫道,“娘娘是东宫的主子,什么地界儿不能来?”
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置可否。长卿便已经由得舒嬷嬷扶着往里去了。只其中一人等得长卿进去后,出了主意:“还是去与殿下报一声,万一娘娘在里头受得了惊吓委屈…我们可不好交差的。”
比起其他几个主院儿,清月堂的布置却是最不起眼的。院子中花草寥寥,都是其他院子挑着剩下的,方才摆来这里。院子中的石凳,也没得宫内雕得Jing致,只是简简单单一朵牡丹了事儿。
长卿入来的时候,却觉着此处几分嘈杂,因临着宫外城墙的缘故,马车行路,多会路过此处,便时而不时便有车轷声响…
方才绕过来前院儿的小屏风,正要入正殿,却正撞见了这院子的女主人。
女子锦绣小袄,与婢女嬷嬷的打扮决然两异,面如芙蓉,身形娇小,直那腰腹之间微微隆着,也是有孕之人,只是看着月份,该比自己要小些。
那女子见得长卿进来,忙福了一福,“娘娘…”她是认得自己的,可长卿并不认得她。
“你是何人,怎会住在这清月堂里?”
女子面露难色,方垂眸下去与她道,“娘娘,是殿下将我安顿在此处的…”
长卿头脑顿时一片混乱。卓公公身后的内侍已经起了小议,那话说得不好听,多是猜测这女子是殿下什么人的话。长卿微微侧眸,卓公公忙转身回去训斥了一顿。
舒嬷嬷方劝了劝,“娘娘莫动了气,还是夜里问问殿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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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殿里,歌舞升平。
德玉坐着太子下座,程彪坐着她正对面,自是今日的主角儿。席间多有人往程彪席中敬酒。德玉却寻着了国公爷身边那位空挡的时候,让贴身的婢子,送了份儿小纸条过去。
见得婢子凑在杜玉恒耳边,该是将她要说的都转达了。德玉方才起了身,带着嬷嬷往殿外的小亭子去。
夜色浓重,秋风凉凉。小亭子里德玉搓着双手,等了好一会儿,方才见得人来。
杜玉恒自来与她拜了一拜,“公主唤臣,所谓何事?”
德玉方从嬷嬷手里接过来那新作的马鞭,垂眸与他送了过去,“上回幸得世子爷搭救,阿玉想用这物件儿做了谢礼,是阿玉仔细挑的。”
借着两盏小灯笼的火光,杜玉恒将那马鞭好生打量了一番,是牛皮革所制成,编织之前显然还处理过颜色,去了一去那土黄的颜色,看起来多了几分灰白,自然显得高雅了许多。手拿处落着红穗络子,看似女儿家的玩意儿,到底Jing美。
那持着马鞭的一对手,温润如玉色,指尖还点着红蔻,更显得佛态。他却几分推辞起来,“上回在马场,臣也是为了救家妹,不足为道。公主这份礼,臣受之有愧,便就不取了。公主留着身边,为日后Jing进马术也好。”
“……”德玉脸色都羞红了,竟是还被他退了礼。她堂堂太子嫡亲的妹妹,这礼若落到其他那些王孙贵子身上,早巴不得贴着上来了。偏生这位,不待见她…“这东西粗野,想来世子爷也是瞧不上。那德玉便自个儿留着罢。”她说罢,也未再看眼前人,将那马鞭收了回去,直扶着嬷嬷的手,又往殿内去了。
落了座,对面程彪正起身与太子敬酒。德玉心中正是不快,寻着机会饮酒,便就着这功夫一道儿往殿上去,给太子哥哥敬酒。
话没说几句,酒倒是喝了三杯。凌墨都察觉了出来,妹妹今日似不太对,嘱咐道,“且罢了,酒喝多了伤身。”
“是,太子哥哥。”德玉方才停了杯子,落了袖口,那马鞭却从里头滑落了出来。被凌墨一眼扫见了,方问起来,“来参宴,你带来这物件儿作什么?”
德玉一阵心虚,却又扫见那边的杜玉恒,正不紧不慢,与其他幕僚吃酒说话,面上依然挂着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从容。她干脆将那马鞭往程彪面前递送了过去,“阿玉是听闻大将军战上驰骋威武,特地让人作了这小玩意儿,与将军做接风洗尘之礼的。将军若不嫌弃,便请笑纳。”
“哦?”程彪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