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里累死累活地寻求对应官司的对策,如今盛惟景极不厚道地落井下石,在这个时候抢他们客户,尤家所有人都没料到。
尤思彤这些天都在尤氏加班,看着父母一筹莫展的样子,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官司快开庭了,过去的客户在一个一个地流失,她什么也帮不上,很无力,最后只拉下脸去求盛煜,希望盛世不要再抢尤氏的客户。
结果可想而知,盛煜现在不是盛世的掌权者,帮不上她什么忙,看着她的时候眼神还分外鄙夷,嘲讽地说她是个恋爱脑,若不是当初她非要跟盛惟景,也不至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偷偷哭过一回,后来再次接到又一个美洲大客户决定终止合作并签约盛世渠道的消息,她崩溃地冲到了盛世,想和盛惟景讨个说法。
可当她在办公室与盛惟景面对面时,心底却又发憷。
最后一回见面还是在盛景的那天晚上,这男人差点将她推下台阶,后来她也真滚下去了,要不是他,她不会受伤。
现在她看着盛惟景,对上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神,总觉得他很像一条蛇,不动声色地潜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她致命一击。
本来声讨变成了恳求:“惟景,就算你讨厌我,我爸妈总没有对不起你吧?尤氏牵扯的是上千人的饭碗,而且在你开拓海外市场的时候曾经帮过你不少,你就不能看在……”
盛惟景冷冷打断她的话,“我开辟新的业务板块,做外贸和进口渠道,是为给盛世盈利,怎么,你觉得我是为了对付你?”
尤思彤一时失语,难受得想哭,以前尤氏不是没有过竞争对手,但当盛惟景成了他们的竞争对手,而且最初是靠着他们打通渠道,她就接受不了,她感觉自己像个引狼入室的蠢货。
她情绪失控,眼泪掉了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盛惟景没说话,默默拿出一支烟,慢条斯理地点上了。
要怎样?他其实也不知道。
他只是愤怒,非常愤怒,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当他得到盛世之后,盛世对他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叶长安说得对,这不过是他的牢笼,而他还要在这里死撑着,如今这牢笼对他唯一的意义就是还能用来打压那些他痛恨的人。
两年前,尤思彤和盛煜暧昧,以此威胁他,他在那种情况下不得不做出选择,最后决定接受联姻,他忘不掉。
他平生最恨被人拿捏,尤思彤想要拿捏他,若不是她和盛煜,他不会失去叶长安。
能给这些人找点不痛快,他心里的空虚无望好像就能缓解一点。
尤思彤自己擦干了眼泪,“你花这么大心思折腾我……我看,你和叶长安是结束了吧?她确实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对不对?”
她回国之后其实没有联系过韩越,退婚的事……尤氏的事,让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盛惟景眸色更冷,“你要是说完了,就滚出去。”
“那个男人叫韩越吗?”她问。
盛惟景皱眉盯着她,“你查她?”
看来真是韩越,韩越成功了,尤思彤手攥了下,“做个交易吧,我有个消息,对你肯定有用,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答应不要趁火打劫,在我们打官司这个时候抢我们的客户就行,盛世不差这点进账,你要真想竞争,就公平一点,别搞那种独家垄断合约来挤压我们的市场。”
盛惟景身子往后靠住椅背,“什么消息?”
“韩越是我弟……”尤思彤观察着他神色,“他和我同父异母,随了母姓,是个私生子,家族不承认他,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接近叶长安是有目的的,我和他之间,有一笔交易。”
办公室非常安静,盛惟景手中的烟停了许久,最后烟灰不堪重负地落下去,撒在桌面上。
他草草地在烟灰缸按灭,忽然站起身。
尤思彤一愣,只觉得眼前一暗,男人身形高大,极有压迫感,嗓音比之前更加冷沉:“尤思彤……”
他咬牙切齿一般,“你叫人接近长安?”
她居然哆嗦了下,却仍坚持着,“你……你不就是想和叶长安复合吗?我和韩越的交易,只有我和他两个知情人,韩越确实对她有意思,如果我不说,韩越估计不会无缘无故和她分手,你根本没希望,你现在想要他们分手,这是最好的机会,你确定你不想把握?”
盛惟景沉默着。
“你没有什么损失,”尤思彤看他不语,继续劝说:“你本来不就是生我的气才不惜用让利这种手段来整尤氏吗?我帮你一回,让叶长安和韩越分手,我们就算两清,这对你来说很划算。”
盛惟景还是没说话,他坐回大班椅里,考虑着她的话。
叶长安对韩越是有感情的,而韩越是个骗子,还是尤家的私生子……
这消息利用好了,确实可以制造嫌隙,他其实不屑于这样的手段,太卑劣。
但很快他想起,自始至终,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