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楚行云觉得浑身发冷,天底下真的存在死而复生的事吗?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谢流水在局中那么多年,没有复活他的娘和妹妹?
过往种种诡异之事浮于心头,楚行云的目光在“王宣史”和“展连”之间逡巡,假设,“王宣史”就是秘境里复活的诡异东西,那“展连”又是什么东西?
楚行云冷冷地打量着他:“现在你什么也没了,说吧,你到底为什么假扮展连?”
“我没有假扮展连,我就是展连。”
楚行云觉得一阵烦躁:“你分明不是!”
“为什么不是!”假展连怒吼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为什么啊!我已经……我已经这么努力了,我到底哪里不像展连了!为什么你们不接受我!”
谢流水偷偷扯动牵魂丝,暗暗把楚行云拉离这个疯子,楚行云又问了一次:“王家灭门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说了多少次,真的不是我!你们把王宣史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没有他我就要活不了了,会死掉的……会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是展连,我是展连的……相信我……”
“展连”又发疯,楚行云一阵头痛,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他伸手敲晕“展连”,让他好好休养。
此时,宋家人大摇大摆地洞口进来,将洞中的白魄磷打包带走,临走前,又瞅了一眼,道:“没什么东西了,我们走吧,这么多天都在这打转,什么时候才能到秘境中心!楚侠客,那两人你看着处理了吧。”
楚行云对假王宣史假展连感情复杂,又恨又怜,常听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反过来将,有时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可启东启震的意思,是要他杀干净。
倏忽之间,心头恨意掐死了那份怜,楚行云咬紧牙关,丹田处十阳隐震,他伸掌扣住“展连”的天灵盖,,心中愈加恼火:为什么要把我的友人害死!为什么要把王家害成这样!
“楚行云!”
谢流水叫了一声,楚行云像被喊醒了,他突然收回手,可那股恨意又攫住他,下一瞬,楚行云已拔刀出鞘,封喉剑横在“展连”脖子上,旁边的“王宣史”高兴极了,他双手被绑着,背在背后,脸上浮出看好戏的神情:
“杀啊,快杀啊!就是他害死了你朋友,你犹豫什么?弄死他!”
楚行云握刀的手轻轻颤抖,正要抽动,突然手腕一痛,谢流水紧紧抓住他:
“楚行云,你想清楚了,你真的要杀他们吗?”
楚行云脸上又浮出迷茫的神色。
谢流水放低了声音,轻声诱导:“你回忆一下,刚才启东他只是说把这两人处理一下,可能是指处理一下伤口,他俩应该知道不少事情,还是留着对宋家比较有用吧,你说呢?你仔细想想看……”
楚小云歪着脑袋,拼命地想。
谢流水默默地看着他,服下忠诚引的人一切言行都要有利于宋家,换言之,让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有利于宋家的就好。
但实际到底对宋家有没有用,谢流水心中微笑,这个就不好说了。
楚行云照谢流水的思路,想了一会儿,觉得小谢说的真有道理,于是把刀收了。
“真乖。”
谢流水瞧楚行云那听话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小云的脑袋。
宋家在山洞底下分发白魄磷,以后的路也要靠这火铳抵御人蛇,当然,给自家分得最多。
王家按分队,属于薛家领头的五画队,所以“展连”和“王宣史”归为肖虹管。反正这俩累赘落不到宋家队里,启东启震也不管他们死活。
肖虹拿了王家的绣锦山河画,也觉得王家灭门事有蹊跷,要留下这两人。这俩就被绑着上路,由林青轩看守。
几家人按照地图行进,越往秘境深处走,就越疲惫,帐篷等大件行李都丢失地差不多,晚上只能露宿,山中瘴气、连天暴雨、泥泞沼泽,野兽毒蛇,一点点磨掉人的斗志。
他们进入了中岛大裂谷。
裂谷中很大,每日都暗无天日,死气沉沉,放眼望去是莽莽森林,林木大的夸张,比楼房还高大,抬眼望去看不到天际,人在其间,就像几只蝼蚁,有人而生一种敬畏与挫败。
留下来的人越来越少,先前几次已经少了不少手下,一支疲惫而全无斗志的队伍扔在不断地行进着,地图在手的家族还好一些,地图不在手的家族不由得心慌意乱,每天就像木偶般听凭对方带领,这样真的能到达目的地吗?
还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想领到别处去先下手为强?
猜忌像瘴气般在嗯队伍中肆虐,其间不间断地起矛盾,明枪暗斗,外要对抗秘境凶险,内要防内鬼,防队友,楚行云每天疲惫不堪,小谢却如鱼得水,每天都很开心,楚行云有时奇怪,问他:
“你成天高兴个什么劲儿?队里这么乱……”
“乱?乱才好,不乱不成局嘛,你能想象我们这几家人一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