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上一块rou,能不能自愈全看运气,谁也不清楚这其中腺体受到了多少伤害,所以二次标记后根本不可能再动手术。
除非Omega不想活了,做一个没有腺体、短命的人。
方瑜恩浑身气得发抖:“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太无耻了!我要去报警……”
何楚拉住他,担心地往门那边看了一下,轻轻摇头。
他对无法改变的现实选择接受,摸着后颈勉强笑了一下,安慰方瑜恩:“没什么,我也不准备再和其他Alpha好了,再说我也吃了你带回来的药了。”
何楚现在又不是在学校上学的学生——只能接触到Omega和Beta,他是一个在社会上正常生活的成年人,有比之前宽广太多的社交面,而一个漂亮单身的Omega这么久没有开始新的生活,一半是为了何辛,一半是他自己不想。
他不声不响地守着自己枯萎的爱情,没有希望它能重生,但也没有想过把它扔下。
所以方瑜恩心里知道何楚不可能那么做,但是看何楚无力的样子,比他还要委屈,还是说:“为什么呀?”
他想问,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这个人?心甘情愿咽下这些苦,值得吗,值得吗?
何楚没有看方瑜恩,累极了似的靠着流理台,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他这一天都不觉得累,但一想到何辛,他脊背就挺不住似的塌了些,掐紧了手心,脸上又白了几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何辛。
声音沙哑茫然:“他说他要带走方方,方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他知道这些。”
方瑜恩看他的样子,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忍回了眼泪,按在他瘦削的肩头上,说:“你不要慌,我们一件一件解决。”
阮奕根本没有给他选择,只是在给他时间接受。
何楚太怕了,他在惴惴不安中,抓紧了方瑜恩给自己的安慰。
阮奕直接去了医院,他之前在国外动的手术,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不少后遗症,这次他也没有抱什么都能治好的希望,就是不耐烦被这种事绊住,在医院的时候还是冷着脸,气场Yin沉。
而且这三天,他虽然都有做安排,但是也堆起了不少事等着他去处理。在医院只和医生单独交流了几句,就把自己的病房当成了办公室,先开了一场视频会议,花了三个多小时把需要他经手的东西都看了一遍。
阮氏有很多专业的Jing英经理人,还有完善强大的管理系统,顶层人物如何对公司运行几乎不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阮时昌也处于和平的半退休状态,阮奕如果没有什么野心的话,也可以当自己闲散的太子爷。
不过他有四个血缘上的兄弟,更何况阮奕也不是少私寡欲的人,他这几年手段强硬狠辣,让顾星眠离开了阮氏,也把他的儿子圈在不重要的领域,远远地和阮氏的权力核心隔开,等着阮时昌死后分遗产。
但是这些远不够。
阮时昌又没有死,也没有真的退休,阮奕要的也不是阮家。
等到助理汇报完工作,阮奕发现自己过几天还有出差安排的时候,锋利的剑眉往眉心聚起,把这项工作分给了其他助理。
阮奕的助理一共有四个,身为特助,跟着阮奕这种像是没有七情六欲的老板,只能从侧面揣摩老板的心理。
本来之前就有消息传出来,说太子妃汪其悦和自己老公感情不和,出现了婚变,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军方预订的六百架飞机没有继续和阮氏的合作,而是选择了他们的竞争对手。
消息出来挺久了,他们作为内部人员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阮汪两家在这几年里,彼此渗透了很多,豪门分家一向牵扯诸多,纠缠的利益数不胜数,多少夫妻都貌合神离地过着,看他们老板的样子,也像是不会在意这一纸婚约的样子。
而现在工作狂不仅突然有了温柔乡,还有“不早朝”的架势……
“清楚了么?”
阮奕声音似碎冰,把助理从老板的感情八卦中冻醒,背后一凛,马上眼观鼻鼻观心,说:“知道了,马上按照您的要求安排下去。”
阮奕颔首,让人离开,把病房的清静还给自己。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阮奕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过他晚上不怎么睡觉,时间很多。
他站在窗边活动了一下肩膀,拿出手机——送给何辛的机器人AI会拍照捕捉主人的状态,并远程传送到阮奕手机上。
这几天阮奕已经收到了几十张何辛的照片,阮奕和何辛相处的时间算起来不到一个小时,但看到比同龄人要小很多的何辛,就让人心底涩疼。
最新的几张是何辛坐在儿童椅上吃晚餐,有一只素白的手往他碗里添菜,高清的照片上,阮奕都能看清楚何楚手背上的伤疤。
阮奕看着照片,心口被照片上的那只手攥住,那些被克制压下的欲和惧,争先恐后地跑出来撑裂胸膛。
阮奕感觉自己像一个可笑可悲的觊觎者,眼底浮起淡淡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