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
阮奕不敢想。
最后何楚进了一家花店,阮奕站在街对面看到ru白色石膏牌匾——“何方花艺”,薄如刀刃的唇挑起一抹冷笑。
他站在外面抽了一支烟,在点燃第二支的时候,把烟盒和烟草都揉碎了扔进垃圾桶,走过街道,推开了玻璃门,撞响上面挂着的风铃,扑面而来各种鲜花的香。
“欢迎……”戴着一条棕色围裙的何楚从里面走出来,声音和笑容都凝住,眼睛惊瞪,又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阮奕。
阮奕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走过插在水桶中成捧成捧淡粉浓红浅紫纯白的鲜花,不容抗拒地把何楚堵在墙和自己之间,拇指摸上他颤动眼角的小痣,露出森白的牙齿轻笑了一声:“楚楚,好久不见。”
去他妈的不想,再见到何楚的第一面,他就要,要何楚原本的爱,也要何楚曾经说过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分了一下章节,没有变化
第二十一章
三年前。
西五区的凌晨四点。
被扯掉的医用手环被扔在病床上,阮奕一边扣着衣扣,耳朵上戴着的蓝牙耳机亮起,传来助理略带困倦的声音:“阮总,飞机已经安排好了。需要我和您一起回去吗?”
“不用。”最后一粒扣子被扣上,阮奕按断了连线,在准备了一个半小时后,被惊醒运作的私人飞机在黎明前起飞。
高度疲惫下大脑供氧不足,让起飞时的失重感更加明显,阮奕胸口出现了短暂的心悸和窒息,这种感觉让他突然想起了许宜彤安乐死的那天。
他按了一下胸口,看着云chao如浪涌的窗外,在初晨的金光里,在心底说,最后一次。
只搭载一个人的私人飞机,把旅程用时缩短了四个小时,当他落地的时候,当地时间在第二天的凌晨三点。
阮奕回到自己许久没有住过人的房子,里面安静冷清,打开灯的时候他眯了一下眼睛——这个房子是他回国后自己买的,不是许宜彤,或者其他人给他的。他曾经把这里当作过自己的家,所以就算阮奕现在鲜少回这里,这里依然定期有人来打扫,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回来。
他在这个久不回来的房间里待了不到六个小时,还没有把房间染上人气,就又离开了。
早上十点,银行行长带着那天接待何楚的银行职员来见阮奕。
那个小职员明显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紧张得吞咽口水,调信息记录的时候,深吸了好几口气。
“客户那天是全款取出,然后存进了这个账户里。”
从银行系统里调出来的账户信息上是一个阮奕很陌生的名字——付文锦。登记的个人信息显示她是一个Omega女性,六十三岁。
她是本地人,丈夫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慈善家,她本人也经常在社区福利院和救助站帮助Omega。
而阮奕再查下去,就知道付文锦在丈夫去世后,就移居到了国外。国籍变更,让其身份ID也被更改,阮奕费了一些Jing力才得到了付文锦在国外的信息,不过没有见到本人,因为付文锦正在大西洋的某艘游轮上进行着旅行。
在等待付文锦结束环球旅行的期间,蔺洪滨的案子经过四个月的调查,在九月份开庭。
当天三家主流媒体同步直播,最高法院外面还有数十台摄像机等着,旁听席的蔺家人全都沉默不语。
蓝姝好戴着墨镜悄悄出现在后排,和阮奕碰了一个面。阮奕在看到蓝姝好的时候,也不意外,只和她淡淡交会了一下视线。
蓝姝好却坐过来,在公诉人陈述蔺洪滨罪状的时候,摘了墨镜对阮奕友好一笑:“之前多谢你帮忙。”
蓝姝好当初为什么要和他合作,阮奕已经知道原因了,尤其是吴怒还一直在为她工作,今天送蓝姝好过来的人也一定是吴怒。
在调查蔺洪滨的过程中,已经有证据证明蔺洪滨和其他官员参与过与未成年Omega的性/交易,出差时默认的性旅游也被揭露出来,牵连的人不计其数。
吴怒的案子被重查只是时间问题。
面对落落大方的蓝姝好,阮奕疏冷颔首,继续看着背对着旁听人员站在被告席上的蔺洪滨。
“对了,吴怒说谢谢你帮忙,让我和你说,之前的事是他有些冲动了。”蓝姝好不怎么尊重法庭,在前面激烈争辩的时候,又对阮奕说,“之前什么事?你们还能有什么交集?”
阮奕看向蓝姝好,蓝姝好羞涩一笑:“欸,吴怒那个人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就是好奇,姐夫你可以给我说说他之前的事吗?”
“不清楚。”阮奕惜字如金,忽略了自己心底被蓝姝好的话带起的一点不适,在休庭的时候,对已经能预测结果的审判没有了耐心,起身离开。
还没有走出去,“阮奕。”背后传来细鞋跟叩在地面的声音,接着蔺瑄跑到了他面前,面容憔悴,眼睛发红,带着一丝勉强的笑,“聊聊吧。”
受理蔺洪滨案子的法院是最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