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声地交换了一个暗暗紧张的眼神。
阮奕把两个人偷偷交换的眼神看得清楚,眉心微拧,走过去把何楚放地上的琴盒拎起来,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花,何楚对他说:“二哥,先把我朋友送回家吧。”
方瑜恩有点怕这个又酷又凶的二哥,摆手想说不用,就听到阮奕淡声说:“当然。”
这两个字,还有阮奕主动拉开的车门,都让方瑜恩莫名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Alpha先天的优势,不仅在Omega身上很显著,与普通Beta比较也是,就算闻不到外露的信息素,Beta也能感觉到Alpha强横的领地意识。
方瑜恩作为还未启蒙的Beta,依然觉得阮奕在车厢里面的存在感很强,他躲在后座,稍微不注意就能和阮奕平直的目光对上,然后脊背一凛,不敢有一丝松懈。
何楚陪方瑜恩坐在后座,看方瑜恩紧张得不说话,背挺得直直的,就问起他们班的毕业舞会准备得怎么样,方瑜恩才没有那么紧张。
等到方瑜恩下车回家后,阮奕把车停在路边没有动,从后视镜看着何楚。刚才阮奕在校门口那么叫他,让何楚一路都没好意思和阮奕说话。
何楚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还是主动从后面挪到了前面,等他抱着花系好安全带后,阮奕拇指在他脸上刚才方瑜恩头发蹭到的地方刮了一下,冷声说:“下次别和别人靠得那么近,还是说你喜欢这样?”
“嗯?我没有。”何楚以为他在不高兴,余光多看了他几次。
阮奕侧脸表情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然后他把车开去了一处像是高档别墅区的私人医院,走在里面甚至闻不到苦涩的药水味,反而有股淡香,空荡荡的漂亮和安静,人走在里面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何楚跟着阮奕去了许宜彤的病房,里面比外面更安静,连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没有,甚至仪器都是静音无声的,恒温的空间因为太过安静,无端有些冷。
阮奕把何楚牵过来:“我带楚楚过来了。”
何楚端端正正地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来看您了。”
许宜彤像一株栩栩如生的永生花,在纯白的病房里,悄无声息地躺着。
溺水造成的脑死亡让她不可能再醒过来,比离不开温室的鲜花还要脆弱,长长久久地被固定在这个房间和这张床上。
何楚想到昨天阮时昌的话,抿紧了嘴角,又担心地看向今天异常沉默的阮奕。
阮奕在昨晚就敛尽了自己的情绪,今天更让人看不出来他波澜不惊的眼底到底藏着什么,他把何楚带来的花装上花瓶后,就在病房中的小沙发上坐着,像是不想打扰人的安眠,不发一言。
何楚扣着他的手,看着病床上的许宜彤,心里阵阵发酸。
刚才阮奕换掉的花还是新鲜的,那他每天都会来这里,然后这么坐着吗?
过了半个小时,阮奕对他说:“走吧。”
何楚在许宜彤的病床前停下来,说:“阿姨再见,我明天再来看您。”
走出病房后,何楚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阮奕开口:“我过来就是陪她一会儿。”
除了愤怒和恨,他并没有何楚所想的伤心,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太多余了。
何楚:“那我明天也陪你一起来,你忙的时候,我可以自己过来。”
阮奕侧首看了他一眼,说:“行,那先把你那个工作辞了,每天来这里照顾我妈,我给你开工资。”
何楚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说:“不好吧。我来照顾阿姨就好了,你不用给我钱。”
“不想存钱了?”
何楚说:“我马上就毕业了,找到工作,下班就可以照顾阿姨。”
阮奕本来只是想逗逗他,他心情不怎么好,和何楚在一起不单单是信息素能让他平静,何楚的话也总是让他觉得心口一顺。
他们走到了检查室外面,阮奕停下来,看着认真的何楚,说:“你发情期也快了,等过了再说。”
何楚脸上一红,也不好意思继续和阮奕说这个话题,跟着护士去了里面。
他们今天过来,也是要确定一下何楚的发情期。
Omega的第一次发情期就意味着生理意义上的成年,对社会来说,这也是Omega真正意义的成熟,一般来说是在他们十八岁生日的前后几天。医院的这项检查收费不高,一般家庭都会提前半年,或者一年开始带Omega去做检查,预备着。
不过何楚没有做过这种检查,上次阮奕也不怎么关心。
“从信息素浓度增加的趋势看,发情期就在一周内,第一次都会比较难受,要打抑制剂就多准备点,有Alpha在身边也要注意,很容易受孕的,不想要小孩,就要注意做避孕措施。”
何楚猝不及防,脸红得像颗桃子,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说:“不会吧,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医生看了他一眼,说:“每天和Alpha在一起,当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