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哪怕如他所愿,柴旭妍不喜欢女人,但她也依旧不会喜欢他。
“淑妃,知道朕为什么留下你么?”赵循的眼神一时间变得极为锐利。
不光是信阳侯府为他所用,也不光是因为制衡。
“因为你也是个可怜人罢了...”赵循知道,他这般作态,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无处安放的不甘而已。
待赵循走后,罗佳瑟颓然的坐在太师椅里久久回不过神来,赵循早就知道她对旭妍的心思,只是他并未有什么行动,只冷眼看着,因为他知道,她与旭妍根本就不可能,他今日前来,也不过是突发奇想的过来给她添堵,告诉她,她和他一样爱而不得罢了。
可怜人?
罗佳瑟突然笑了起来,她可一点也不可怜...
......
大邺有上元节,中元节,自然也有下元节,只不过下元节的名头并没有前两个那么响亮。
下元节本意是为了祭祀先祖,来历同道教休戚相关,到了后来,在沿海地区,逐渐发展成了一个特定的节日。
这日十月十五。阳光和煦,天儿也十分明媚。
旭妍推着赵覃,走在镇子上的闹市。
街道两边也都是茶楼酒肆,不过不比京城,只是两排双层的低矮屋子,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绝于耳。
赵覃曾经和妻子也一同来过,他对旭妍道:“你嫂嫂她小时候很喜欢逛下元节的灯会,后来长大后反而就没去了。”
“为什么不去?”
“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叔伯们觊觎你嫂嫂家的财产,她为了守住父亲的基业,只能成为女嗣,接手了整个谢家,每日天南地北的闯荡。哪有空闲去过女儿时的节日。”
旭妍知道作为女子的不易,一时间唏嘘不已,“嫂嫂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在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魄力成为女嗣,可想而知这些年过得有多么艰难。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妍妍快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阿兄给你买。”说着便扭过头笑看着旭妍。
旭妍当然明白赵覃不想再说这些伤心事,便欢欢喜喜的看着面具铺子上一顶狐狸面具,她眉眼弯弯,指着那顶面具道:“我要这个。”
赵覃付了银子,旭妍迫不及待的将面具戴上。
不远处,几个青年和尚结伴而行。
修亦看着不远处的旭妍与她手上推着的男人。一时间没了动作,只呆呆的定在了原处。
同伴见他不走,返回到修亦的身边询问。
“师兄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修亦跟上几个师弟的步伐,心里头怪怪的。
街上人头攒动,大家都是随着人流慢慢的移动。
修亦看着不远处慢慢推着轮椅的女子背影。不免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那日。
一种熟悉感漫上心头,但他说不上来,看着她与轮椅上的男人有说有笑,想着他们二人应该是夫妻吧?修亦摇摇头,她一身妇人打扮,一瞧就知道已经嫁过人了。
不知前方除了何事,旭妍被人不小心推到了,整个人半压在一个卖糖人的铺子上,手上被糖人的竹签子扎伤了。
那样多人,暗卫近不了身,赵覃的脚也只能将将站起来。偏生摊主的媳妇儿是个嗓门大的,扯着旭妍的手腕,叫嚣着让人赔银子。
旭妍一时间疼得龇牙咧嘴。赵覃看着那只手,心底生寒,对那妇人道:“将她松开。”
“松开要是跑了怎么办?我们小本买卖,你将我们的饭碗砸了,我找谁说理去。”女人抵得上两个旭妍的身形,被她那样钳着手腕,rou眼可见的捏得发青。
旭妍皱着眉头,道:“你要多少银子?”
妇人一看就知道这二人是小两口,又是这镇子上的生面孔,两人文文弱弱的,看起来就好宰,一副凶相道:“我夫妻两人起早贪黑熬的糖浆,都是上好的麦芽糖,还有这车架子,修起来都得费工夫,怎么着也要赔个一两银子!”
周围围观的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漫天要价一两银子,怎么不去抢,旭妍眉头紧皱,从前在京城,一两银子于她而言根本没什么概念,但是自从出了宫,她也晓得了民间的茶米油盐价,对于摊主所说的一两银子,她只冷笑一声:“这位夫人在同我开玩笑?”
一支糖人也才两文钱,她只不过弄坏了两支,且这车架子一看就是年久失修,都是用麻绳捆了两圈,这样还想讹她一两银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显然,她小瞧了这市井妇人的无赖做派,这旁处的几家摊主沆瀣一气,都来替这妇人出头。赵覃面色Yin沉,他制止了暗卫的出手,毕竟人太多,他们二人又是穿着普通的农家人,惹了旁人的注意反倒对他们不利。
就在赵覃要动用轮椅上的暗器之时,修亦从人群之中带着几个捕快前来。
修亦双手合十,对捕快道:“阿弥陀佛,劳烦几位大人了。”
那捕头知道这位师父是普陀寺有名望的法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