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长春宫里,自然不敢将自己视作他的妻,却也不甘用妾来自拟,只说内人,这一番情意绵绵的,倒叫赵循上下不得了。
......
新妃入宫,自然要前去皇后处请安。
旭妍一夜好眠,出来正殿之时,已经站着好几位面生不面生的女子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徐家的嫡小姐,如今的徐嫔。
徐嫔笑意得体,三人对着皇后娘娘盈盈一拜。
“妾身静心殿徐氏,见过皇后娘娘。”徐嫔姿态娴雅,端方矜贵。
“妾身眠锦阁吴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大安。”吴婉仪模样同赵循有几分相像。
双喜生怕旭妍不记得,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这位是皇上外家,肃州吴家的小姐,皇上的表妹。”
旭妍点头,这个她知道,赵循外家名不见经传,当年家中出了一个吴美人,也就是赵循的母亲,没想到生下赵循没多久便香消玉殒,而赵循也不得宠,双方都指望不上,还是近几年赵循成了皇帝,吴家跟着鸡犬升天,只因外祖父与舅舅早年已经去世,吴家人丁单薄,也没有能支撑门楣的男丁,将这位吴小姐纳入宫中也不过是他外祖母的一番请求,毕竟舅舅还留下一个十几岁的儿子,为着提拔外家,吴小姐进宫倒也说得通。
“妾身松兰轩薛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大安。”这位是军器监监正之女,薛婉仪。
旭妍让众人起身赐坐,正要给她们赏下赏赐之时,黄妃却姗姗来迟。
黄妃被人小心搀扶着,生怕旁人不知道她肚里揣着个龙种。
瞧见众人都来齐了,面上讪讪向皇后告罪:“妾身来迟,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旭妍当然不能怪罪她啊,毕竟有孕在身,不来也不打紧,和善地道:“快快请起,难为你双身子还这般勤勉。”随即让双喜赐了坐,黄婧妍是庶一品妃子,其余的三位新人自是要起身问安。
黄妃看着徐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快道:“徐嫔妹妹与我真是有缘,在宫外是姐妹,没成想进了宫还能成姐妹。”
徐嫔笑了笑,耐人寻味地道:“是呀黄妃姐姐,不想咱们才四个月未见,您就怀上了皇嗣,妹妹还曾为难,到时候这孩子该叫妹妹庶母呢,还是姨母...”
旭妍心里倒是乐得听她们打机锋,想起了祖父曾和她说,小心这姐妹二人上下一心,如今看着隐隐分庭抗争的架势,祖父的担心倒显得多余了。瞧她们说话绵里藏针的模样,怕是早就生了嫌隙。
“听闻皇后娘娘极爱礼佛?”赵循这个表妹看起来文文静静,谁也不理,但看向旭妍的时候,却是十成十的恭敬。
“曾与家中祖母在伽蓝寺待过两年,觉得清心宁神,这才喜欢上。”
“妾身也极喜欢,不知娘娘最近常看哪一本佛经?”
旭妍一顿,她近来看的经书,还是修亦曾经闲暇时候翻译的小乘佛经,而大邺崇尚的都是大乘佛教,且这本佛经并未在大邺流传,更别说有汉译版了,吴小姐若是对佛经有所了解的话,必定会纳闷她为什么会有汉译的小乘佛教经书。
为避免节外生枝,旭妍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
终于送走了这几位之后,转眼便到了祖父进宫的时辰。
旭妍早早的在长春宫的宫门口等着。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着官服步履沉稳的老者跟着内侍从宫道上不紧不慢的走来。
旭妍过年都没见着祖父母,自然是想念的,待看见只有祖父一人,左瞧右瞧都瞧不见祖母,不由有些纳闷。
终于,柴阁老走到了旭妍的跟前,随即拜礼:“老臣见过娘娘。”
“阁老快快起身。”旭妍将祖父扶起,二人进入殿内。
待祖父坐定,旭妍才问道:“祖母怎么没和祖父一道来?”
柴阁老想起离家前老伴嘱咐的话,不想让旭妍担心,便隐瞒了柴老夫人的病情,不动声色地道:“你祖母嘴上说着不掺和宜姐儿的婚事,但到底是亲孙女,这不,还是亲自去把关了,说是下回再来瞧你。”
旭妍撇撇嘴,有些吃味,她都那么久没见祖母了,怎么相看人家偏偏撞到了这时候?却也没表达什么不满,只压低了声儿道:“祖父,有一件事,您不能瞒着孙女。”
见旭妍这般郑重其事,柴阁老也严肃了神情:“何事?”
“白鸟令与赵循之间是不是有问题?”
柴阁老心中一顿,沉声道:“你听谁说的?”
事到如今,旭妍也不再隐瞒:“江临表哥失踪,我派了祖母的白鸟令前去查探表哥失踪的真相,不料碰上了赵循的人,白鸟令密信传来,说是赵循的人一路都在追捕他们。孙女怀疑,是不是我与祖母前去伽蓝寺的那两年,白鸟令对赵循做了什么。”旭妍一直观察着祖父面上的变化。
显然,柴阁老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自然不会向旭妍说出真相,这种事,越少人知道,便不会被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