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会儿,然后给他送了个眼神。调音师背后一凉,赶紧起身让位:“秦老师请您辛苦教一下!我保证今后一定好好学习!”
“把伴奏带和干音都拷好发到我邮箱,过几天我做完发给你。”
“是是是。”
秦深捏了捏鼻梁心累,他招呼着老婆和崽回家。方知之看了眼他身后忙碌的工作人员,有些担心:“我那个音会不会很难处理?”
“不会。”
“真有技术那么好的后期拯救我?”
“有。”
“那我就放心了。”
秦·真·百万调音师·深揉揉太阳xue,开始回忆这些年攒下的各种工作经验和技巧。
三人往外走说话间忽然有个男人滚到了方知之脚下,秦绒绒被吓了一跳抱着爸爸的脖子不肯松手。
地上散了一堆打印纸和手写稿,男人深棕色的外套沾着陈年咖啡渍,看上去狼狈不已。方知之蹲下身捡起眼镜递给正打算递给男人,结果两人对视一愣。
“知之!”
“冬冬!”
秦深挑了挑眉。
方知之赶紧把人扶了起来,这是他为数不多感情还算可以的大学同学。
“天呢你怎么在这?”
“这说起来话长。”
陈冬冬本科毕业后没去演戏反倒是写起了剧本,这些年过得穷困潦倒很是辛苦。今天他是抱着磨了四五年的本子来观澜碰碰运气,谁知道某些人狗眼看人低把他给轰了出来。
方知之听人简单说了下这些年的经历,他心里忽然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去年秦深过生日他没有送什么好礼物,一直很遗憾。今年过生日还有半年时间,他想好好准备来着。
“秦深你先带绒绒去车里等我,我送送冬冬。”
“好。”
陈冬冬的小破车停在了另一个车库,他俩往那边走去。方知之朝人提出了自己的模糊想法。
“你想以秦深为原型,为他拍一部电影?”
“嗯。”
陈冬冬摸了摸下巴:“你想让我给你写本子?”
方知之想了想:“当然不可能让你完全创作,我不放心。”
陈冬冬砸了他一圈,笑骂了两句。
“你先回去,具体我们过两天联系如何?”
“好。”
方知之送走人后,心中为这个想法产生了莫名激动之情。他迅速赶回了家开始着手准备。
又是临近圣诞时,今年A市冬天早早地飘了雪。
家里虽然开了暖气,但周姨怕孩子冷着还是给多穿了一件。秦绒绒头上带着顶姜黄色毛线帽,跟个小圆球似的坐在他专属的宝座小凳子上,正在认认真真地观看《罗小黑战记》最新一集。
秦深走过来的时候,老大一声音效把他因为加班工作的瞌睡都震飞了。
秦绒绒坐在凳子上一摇一晃,圆脑袋跟着身体的节奏左右摆动。他今天穿了一双橘色的长长厚袜子,看上去就像两个小靴子一样。
剧情进行到Jing彩处,秦绒绒小手手握拳“嗷”了一声,然后加快频率疯狂晃他的宝座。所谓乐极生悲,秦深就这么看着他儿子从板凳上摔了下来,屁股蛋稳稳落地。
那声音听起来特别敦实,秦深竟然还走神思考了下是不是最近又把秦绒绒喂胖了。
秦绒绒呆呆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脚脚没反应。他走过去蹲下来看着秦绒绒:“绒绒这是怎么了?”
扬起圆圆脸,秦绒绒大眼睛迅速积聚了水汪汪:“呜……摔摔,痛痛。”
秦深看着他帽子飞到地上,几根呆毛乱竖,心里又心疼又好笑。他又问:“从哪里摔下来的?”
秦绒绒指了指后面的凳子,然后又把手委屈地放在胸前:“椅椅。”
“那为什么绒绒会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个问题有点难,超出了秦绒绒目前的理解和思考能力。他吸了吸鼻子看向秦深,两颗大泪珠含在眼眶里久久不下来。
秦深从地上给他把帽子捡起来戴好,轻声道:“爸爸是不是和你说过,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不可以晃来晃去会摔跤。你是不是没有听爸爸的话?”
秦绒绒举起他两个手摸着帽子,嘴巴嘟嘟的。
“那绒绒现在应该怎么办?”
秦绒绒看爸爸并没有帮自己的意思,他扭着屁股转了个身,然后两只手撑着凳子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坐好。
虽然调皮捣蛋折腾人,Jing贵爱哭娇气包,但秦绒绒很聪明也很甜,总体来说是个非常好一宝了。秦深上前一步把秦绒绒抱进怀里,抽了张纸给他把脸上的水迹小心又仔细地擦干净。
“周姨,我带绒绒去接知之。”
厨房里传来一声“哎”。
秦深给儿子加了件白色的毛绒绒外套,看上去整就是一颗软软的糖雪球。他拿着车钥匙边开门边问秦绒绒:“绒绒一会儿见到爹地还记得要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