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了?
他故作淡定的绕着竹子走了半圈,视线没离开竹子上那片的纹路,好像能盯出花儿来,问“为什么这么说啊,我听旁人评价仙君,都是坚不可摧一往无前,刚硬坚定,待人冷硬什么的。”
温行还背对着他,,甚至往前走了两步,鼻尖都要挨上了竹节,两人越走越远,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再叶酌看来,甚至带了两分飘忽不定的悠长意味来。
“不是这样,我初入下泉的时候,也觉着仙君高高在上,那种地位,他合该是个很不好相与的人,那个时候被选为他的侍剑,我……实话实说,我很害怕。”
叶酌听他讲,并不说话,只道“嗯。”
“后来闲暇看了仙君的《游仙录》,我有些迷惑,一个仙君,为什么会耗费笔墨描写诸如仪山的雨后蘑菇,江川的皮薄的馄饨,大兴的雪色的珍珠贡米,还有章江里同夕阳竟渡的鱼群,那些在东西修士看来,本应该是毫无意义的,那时候开始,我觉着或许他……同我想的不那么一样。”
他像是理顺了思路,话开了头,接着往下说就十分的容易了。
“后来仙君初得白玉潭,我在扉页里看见他胡乱涂抹的散句,说是‘人间不识我,持酒劝青山’,我于是万分奇怪,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崇宁仙君更显赫了,他有无数史料记载,无数的话本流传,他是这片河山里最耀眼的存在,是万代剑修的大道之源,普天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什么他会说‘人间不识’?”
温行顿了顿,看着远处的竹林开始放空“但是见过之后,我觉着他确实是‘人间不识’的。”
“你知道吗?我找到那本游仙录的时候,它被放在堆满灰尘的角落里,下泉的修士并不承认这本同修炼无关的书籍是仙君的手笔,因为下泉宫的仙君是不会有闲情逸致吃蘑菇馄饨的,我当时也觉着,这书可能是旁人冒写的。”
“但确确实实,他……是个和记载中全然不同的人,既不出尘,也不冷硬,真的说起来,是很和煦的”
说到最后几字,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这可能是叶酌认识温行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说来奇怪,叶酌一生得到了无数褒贬不一的评价,他证道以前,骂他离经叛道人的多,他证道以后,说他敢为天下先的人也不少,点点滴滴不一而足。
仙君没有写过自传,人们对他的了解只来自于他人的评价,而后来下泉宫逐渐鼎盛,几欲问鼎仙门百家,故而几代之后,崇宁仙君此人被他的后人完全的神话,他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块靶子一块碑,直挺挺的杵在那里便好,至于他到底为人如何,人品怎样,都不过是浩浩青史之中最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毕竟从来没有谁,会指着一块石碑说他和煦温柔的。
叶酌眨眨眼,忽然就有一些极深的悸动从心脏之中漫出来,流入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舒服透了,他想
“温行可能不喜欢叶崇宁,他可能只是喜欢我。”
这种时候,仙君的第一反应就是懵,他呐呐两声,有些欣慰,又有些微妙的不甘,他几乎脱口而出,想问他
“你只见过崇宁仙君两面,就觉着他很好,那叶酌呢,你们相处了那么久,你觉着叶酌很好吗?”
但是最后,素来奔放的仙君却难得含蓄起来,他咽下了滚到舌尖的问句,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老师,我觉着这根竹子不错,你觉着这么样?”
这话出口,刚刚的气氛荡然无存,温行同手同脚的转过身,故作镇定,就着他的视线去看,见他选了棵纤细青翠的,便去看竹子的根生的如何。
他略略低头,屈指敲了敲,试探过后,便道“还不错。”
他同叶酌一般高,低下头叶酌一眼就能看见他的发顶,他伸出手,将他后颈上的一片竹叶扒拉下来,敛在手心,问他“你会吹叶子吗?”
温行摇头“我不会。”
叶酌就从自个的后颈又扒拉下来一片落叶,递给他,问“你和我学吗?”
温行也将那片叶子敛在手心,抬眼看他“难吗?”
叶酌摆摆手“不难,简单的很。”他神神秘秘的伸了一只手进袖子,在一堆符里摸来摸去,对温行笑
“我要先做个准备,难得你要和我学个东西,站着也太没有老师教学生的气氛了,你站着等我,千万别动啊。”
温行微微点了下头,只听一阵风声呼啸,叶酌骤然腾空,没入了层层叠叠的竹叶之中,他抬起头,只见头顶的那一片竹海像是被什么惊扰到了,叶片纷纷落下,一根修竹骤然弯折,却是叶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斜坐在一根竹子的顶端,将竹竿压弯了,恰好弯到温行的眼前。
温行后退一步,见林间薄雾青竹,竹上人俊眉修目。
叶酌扬了扬手中的竹叶,浅浅的弯着一双眉,问他“长老,我教你吹凤阳花鼓好不好?”
一刹那,温行心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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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老师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