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舅舅舅妈和七岁的小侄子,热热闹闹地吃了顿晚饭。
过年这几天,严煜就一直在给家里打预防针。这人平时在家里不怎么跟父母交心,多是聊中亿的事情,左朝妈交代一句“对沈枢亲切点儿”,右朝爹嘱咐一声“别板着脸对人”,还天花乱坠地吹了一通《越洋除妖传》,把严世宽都给整烦了,时不时还打击他,“你知不知道四个亿的投入要十二个亿才算回本?”
好在沈枢确实是个会来事的,他在自己家能忽悠住两个妹妹,在严煜家也把几位长辈给忽悠得服服帖帖。倒不是谄媚或是将姿态刻意的放低,沈枢大大方方的,和严煜的互动亲近又自然,不刻意rou麻,也很注意身体接触的分寸。席间重点夸赞了中亿的专业度,细数几件合作时的趣事,再陪严煜的小侄子说说话,简直挑不出毛病来。
严煜的母亲戚霏霏是个非常温柔有韵味的女人,严煜的眼睛与嘴唇和她如出一辙,柔化了传自严世宽的硬挺面相。虽然看着温婉,戚霏霏却也绝非深藏闺中的隔世美人,举手投足、待人接物,均能看出其中的外柔内刚,不负其制片业内头把交椅的名号。她看起来很喜欢沈枢,问了很多在国外生活的细节,还送了沈枢一抬古董打字机,说是去欧洲旅游时带回来的,祝沈枢越写越好,《越洋》大卖。
戚霏霏俨然已经把沈枢当成了自家人,席间除了严煜,也数她与沈枢互动最多。严世宽却从头到尾都不苟言笑,一副想挑毛病却无从下手的郁闷劲儿,无端端有点气鼓鼓的。他知道儿子不近女色,一边担心严煜该不会倾慕那种满脸横rou的壮汉,一边害怕严煜给他带个画着眼线的练习生回家。沈枢这种类型倒规避了他所有的雷区,但他又不满严煜事前反复叮嘱的那股过度保护、过度在意的态度,本来打定主意要给个下马威,但见到真人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挑刺。好几次想说些什么,比如问问有没有代孕计划之类的,被严煜妈妈看了一眼,又把话咽下去了。
说好要在父母家住两晚,晚饭后聊了会天,将舅舅一家人送走,戚霏霏就体贴地让严煜带着沈枢回他自己房间去。沈枢五天没见到严煜,过年忙碌,连电话都没好好讲几个,见了面又得在家长面前尽力表现搏好感,更来不及亲热。实话讲,他早就想的抓心挠肝,先是急吼吼洗去满身风尘,从浴室出来就扒着严煜不动弹了。
严煜给沈枢擦头发早就轻车熟路,让沈枢舒服得恨不得在他怀里咕噜咕噜。他揪着严煜的衣襟亲他的下巴,嘴里嘟嘟囔囔的,“你爸从头到尾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搞得我紧张得要死。不过阿姨真的好温柔,简直就是女神。”
“对吧。”严煜扯掉毛巾,在沈枢头顶亲了下,“我小时候遇不见喜欢的女孩子,还以为是我妈太完美别的姑娘都比不上。后来遇见你才知道,这跟我妈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压根就对女孩儿没感觉!”
沈枢被逗乐了,“你个死基佬。”说完堵上严煜的唇,重重吸吮两下,舌尖舔了舔严煜的下唇,笑着说,“也就只能跟我烂锅配烂盖了。”
“说什么呢。”严煜偏头去咬沈枢的耳朵,“我明明是个紫砂不锈锅,炒菜不黏连。”
“炒菜不黏连你还老给我玩内|射!”沈枢吃吃地笑,让严煜又在他脸上亲了两口,才推了推人的胸膛,“你也快去洗洗。”
严煜却把他搂得更紧,“我不,你陪我一起去。”
“我都洗过了你闹什么呢!”沈枢捏他耳朵,“正好让我仔细观察观察你的闺房。”
“合着你早准备好趁老公不在搞个突击搜查是不是!”严煜蹭了蹭沈枢的鼻尖,“来,我给你领路。”
严煜拉起沈枢,带人在他房间里转悠。其实他早有准备,先前为了防止沈枢在家里找到艾晴柔个人志的痕迹,严煜便趁沈枢回武汉的时候将书全运回了这里。后来说好了要来见家长,严煜又只好在过年这两天将所有的个志都包上了书皮,和大学时用过的课本放在一起,摆在书柜最下方。
他是有点收藏癖的,什么东西都恨不得攒个全须全有。本来收拾好了书柜一整层展示艾晴柔的大作,这回为了遮掩只好将摆在下面的书本全部上移一层,其实但凡仔细端详一番,便能觉出些许不对,毕竟会有谁整整齐齐地拿素色包装纸将大学课本一一包好,还正儿八经地摞在书柜最下方?更别提书脊上欲盖弥彰的《大学物理》和《金融入门》,无不叫嚣着此处有鬼。
好在遮掩隐瞒也是门学问,一切都在于突出重点,造成视觉上下意识的忽略。严煜有心引导,领着沈枢去看自己儿时的相册。九十年代的粉蓝色包|皮大相簿,足足有七大本,他把沈枢搂在身前,恶意地顶人屁股,一边翻页一边在人耳边吹气,“怎么样?可爱吗?”
小时候的严煜被打扮的相当Jing致,格纹呢的小马甲,小西裤小领结,被戚霏霏牵着手,在镜头前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沈枢喜欢得不行,拿过手机拍照,“太萌了!诶诶诶你别弄我,让我好好看。”
目的达成,严煜估摸这七大本也够沈枢看了,在人耳边轻轻吻了下,“我去洗澡,你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