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离开。
他就是觉得安心,想到沈郁生躺在身侧就莫名的安心。是不是所有的好感都跟划过暗夜的流星似的,突然就来了。划破夜空的道子就像划在心上,蹭不掉印记。
再次入睡前,林景澄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他对沈郁生的好感也不是突如其来,可能在沈郁生帮自己挨砸那次来的,可能在那次读书会上来的,也可能……在看到沈郁生坐在吊唁亭哭,他给沈郁生递纸巾的那刻,好感悄然而至。
林景澄这样想完便睡了过去,沈郁生倒没了睡意。他盯着林景澄的后脑勺,动摸摸他翘起来的发丝,很想让他枕着自己的臂。
他胸膛又离林景澄很近,近到往前挪挪,就能贴在一块儿。他汲取林景澄的气息,想把人压在身下。
大清早的沈郁生头脑过于清晰,身上不该苏醒的地方也醒了。他唯一庆幸的就是林景澄睡着了,不然现在的自己太狼狈,太丢脸。
深吸几口气,沈郁生劝告自己冷静一点。要心无杂念,心如止水。甚至默念了会儿经,才成功把自己念叨睡着。
这一觉俩人睡得都踏实,要不是林景澄闹钟响了,能一觉睡到午。
林景澄早起惯了,加上每天睡得早,休息时间规律,赖床的时候很少。
但是沈郁生不行,他虽然算不上标准的起床困难户,却得懒床十分钟才能从床上爬起来。
所以林景澄起身要从沈郁生身上跨过去时,他轻拽着林景澄直接把人带回被窝里。
“再睡儿。”沈郁生把被子往上拉,用被子挡住投进来的日光。
林景澄推沈郁生一下,说:“你继续睡,我得去工作。”
沈郁生一动没动,只说了句:“赶趟,就眯五分钟。”
“可是我喘不上来气儿。”林景澄努力探着脑袋往外被子外面伸。
细软的头发蹭过沈郁生的下巴,让沈郁生的心跟着一块儿痒。他睁开眼睛笑了下,说:“这也就是你,换别人打扰我睡觉,早被我骂跑了。”
林景澄趁下床,一边拿洗漱用品一边说:“我去洗漱,你继续睡。”
沈郁生恩了声,声音挺小,估摸是又着了。
林景澄轻悄悄地出去洗漱,再轻悄悄地回来。他洗了个头,怕吵醒沈郁生也没敢用吹风吹干,只能用毛巾多擦几遍。
要出去工作前,他走到床边看了眼。见沈郁生一只臂挡着眼睛,先是帮他把胳膊塞进被子里,然后找来个眼罩搭在他的眼睛上。
林景澄默默看了会儿。
他觉得沈郁生睡觉的样子很好看,印象里沈郁生就没有不好看的时候。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永远都像Jing心雕琢的艺术。
看了能有两分钟,被Jing心雕琢的薄唇忽然动了动,问林景澄:“好看吗?”
林景澄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叨咕一嘴:“还行吧。”
沈郁生的声音依旧带着股懒散劲儿,伸把眼罩带好,说:“忙去吧,别因为看我耽误你工作。”
林景澄听完挺想笑的,把被往沈郁生头上一捂,转身就走了。
沈郁生被捂这一下倒是开心的不得了。
在他看来这叫情,叫撒娇,是他在求爱路上取得的阶段性胜利。
但眼下怎么拿捏这个“度”才是最重要的事。毕竟他是假男友,不是真男友,凡事不能干扰过度。
沈郁生真觉得爱是一道难题,离近了怕烦,离远了怕淡。见多了怕缠,见少了怕忘。
第25章
从前拍戏那会儿,沈郁生住个酒店都得找人把房间重新清扫一遍。换新的床单和被罩算是最基本的要求,更别提还有全屋消毒那种过分的提议。真是要多烦人,就有多烦人。
沈郁生都嫌自己事儿逼,没少在心里骂自己。
可是现在躺在林景澄的床上,床单被罩都是人家用过的,枕头上还有洗发水的味道。
刚刚林景澄还顶着一头shi发坐在床边看着他,洗发水的柠檬香有意无意地往鼻子里钻,很好闻,很迷人。
沈郁生把头埋在枕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像把林景澄抱在了怀里,周围都是他的气息。
他一躺就是一上午,胃开始疼了,才知道下床捯饬捯饬吃口饭。
恋恋不舍地离开林景澄的房间,沈郁生刚替林景澄关上门,就看到门扶上挂着条项链,项链上穿着枚戒指。
沈郁生想了想,把它揣进口袋里。
沈郁生去找林景澄那会儿赶上午休,大家伙儿正好在食堂吃饭。
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语,所有的话题全围着殡仪馆转,在讨论无人认领的尸体问题。
他们殡仪馆还行,无人认领的尸体不算太多。
但是城北那边的殡仪馆光无人认领的流浪汉就有十八个。加上殡仪馆小,馆里只有一百个冷藏箱,如今被无人认领的尸体占一半,已经腾不出冷藏箱去存放新尸体了。现在城北的殡仪馆只能把尸体往他们这边运,关键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