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罢工停摆,仍泪在脸上平静的淌了一会儿,冷静道:“以一己之私谋害他人生命,你活该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永不得超生!”
音调真挚而Yin鸷,在场五人不寒而栗。
医生推着车走了出来,被子盖在他小腹上,左后肩下垫了枕头和纱布,漂亮的肌rou上全是胶带,他眼睛微微分开条缝,看见被陆旗和廖标压制住手臂的严逐,扎着针的手抬起来在扶手上敲了一声响,孙铭立马拉住护士停下。
陆旗率先松开,退到一边,陈连手从杆子下穿过去,拉住严逐攥成拳的手捏了捏,五指散开,无力的手指轻轻捏着他鱼际,他现在还没力气说话,麻药也没过去,严逐没转头,直接把手挣开,用光洁的手臂抹干净了眼眶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冷笑一声。
陈连扯着干燥发白的嘴唇轻轻笑,严逐说:“你个傻逼,那口子好长,我他妈缝了好久,再有下次我就给你绣朵花上去……”
严逐说到后一句控制不住的哽咽,抓着他手跪在了床边,攀着杆子哭声撕裂肺腹。
你是英雄,你也是我唯一的王。
2??5??
写手有点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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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簇拥着病床走去房间,严逐抓住他手很用力,用力到似乎打算吸走他所有的温度和血rou。
半小时后陈连恢复点力气,肩压着疼,他就佝偻着腰坐在病床上,医院配发的衣服颜色清淡,他肩宽腰窄穿着也比一般人Jing神,看不见伤口只会觉得他营养不良。
严逐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坐在旁边病床,交叉伸直的两条长腿保持他依旧的散漫,眼睛却射出寒针一刻不停的扎着那个企图用年纪掩盖罪行的少年。
严云阳教过他,生命没有轻重长短,人生不过大小多少。
这名少年犯的的罪很大,消防公安特警医护,都为他繁忙。他却太小,不懂事,但这不是他的免死金牌。少年坐在椅子上发抖,他校服上的红已经暗下,似乎想为这场闹句画上句号,可透明的泪又一颗一颗砸着衣襟,旁边医生在轻声开导他。
哭声压抑着,心里的洪水透过两个小笼头在释放,长此以往,人确实会疯。
抑郁症是易碎的,他们善良胆怯,不会让人为他陪葬,他们更像一朵花,独自盛开,艳过了,就慢慢凋谢。他们为自己家人不值,为自己不值,他们会举刀割掉自己的rou,却不会想用利刃去划开他们的皮肤,他们害怕给别人造成麻烦。
而今日的闹剧是少年冲动,因为学业的压力,家庭的压力,一个少年想了却自己短暂而苍白的人生,却被正直灿烂的警员用鲜血拉了回来。
很多人安慰他,穿橙色衣服的消防员,黑色衣服的警察,蓝色衣服的公安,白色衣服的医生。
叠在一起的善意,少年觉得自己不是大灾难没必要,可在那些朴素的警察医生眼里,他是一颗刚破晓的初阳,有蓬勃的生命力,有美好湛蓝的未来,他们觉得值得。
他们的安慰软绵绵的叠在心里,是他做错了事,他们却都来安慰,说没关系,原谅也是一种压力,反而那一巴掌让他有了一点清醒的感觉。
病房里四人保持着沉默,少年知道救他的警察也有普通的家庭,也有简单的朋友,他们都不怪他,唯独坐在那边的医生。
他眼里坦诚着写着讨厌,恨不得他再死一次,而且必须死远一点。
陈连对严逐招手,严逐没搭理,陈连牵着唇,声音很轻:“过来。”
严逐磨了下牙才站起,陈连把他手从口袋里攥出来抓着,嘶哑着声音利落的说:“生命不分轻重,是你告诉我的,更何况做出选择的是我。”
严逐脸黑的滴墨:“选择?”
Yin毒的视线在空中撞上了一道胆怯的,那少年火速低头,女医生抿唇不知道怎么说,拍拍他的肩,站起来走了出去。刚拉开门不少人等着,为首的是那孩子父母,他们焦急的围着医生问。
严逐依旧看着少年,少年知道火热的视线固定在他头顶,许久之后终于愿意抬头面对。
“这件事你必须记一辈子,因为如果他死了,我会不留余地的杀了你,就算我是医生。”
少年泪流不停,看着他平静的五官,躺着夜河的乌黑眼眸:“我知道,对不起,不会了不会了……”
“先别哭!”严逐话没说完,等他止住哭泣,吐出的字,字字铿锵希望砸进他心里,“你犯的错不要在他身上找补,去帮助其他人,生命无价,但你得到的善良是可以延续的。”
少年咬着唇点头,看他们相牵的手,有力的两只手抓的那么紧,紧的医生手背都有点泛红,明明他们都是男性。
他沉默的走了出去,严逐转头看陈连,陈连把他拉近一点,右手圈住他的腰,把脸放在白大褂上。
他也害怕,害怕见不到他,害怕他为自己哭,害怕那年仲夏弥留的炙热被自己断送,最怕的却是他浑浑噩噩的过完下半生,答应了一辈子却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