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看着她那只手许久没能从裴焕肩头移开,顾衍双唇几乎抿成一线,始终一言未发。
随即重睦又道要将重昭及其陪嫁仆从、府兵侍卫与物什送去官属客栈安顿落定,根本再没给他出言之机,便匆匆而去。
还是重昭发现端倪,好意询问:“姐姐与广益将近两月未见,怎地亲夫妻还能疏远不成。”
其实重睦原本想过再回平城见到顾衍时,先是要好好为崔瑾安之事向他致歉,再将西泉散人药经疗效甚佳的好消息说与他听,表达谢意——
可自从张嬷嬷说过那番话点破之后,她这一时半刻竟不知到底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见重睦不语,重昭以为她是害羞,正想抬肘推推她提醒一句她早已新婚数月,何至如此。忽地余光一瞟,不禁弯起唇角,顺势将重睦推到窗边:“好姐姐可快去见见广益罢,人都追到这儿来了。”
闻声垂首,恰好顾衍抬眸,四目对视间,两人俱是微怔。
重睦从前以为,重生之后在封知榆婚宴那次相遇,该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见到顾衍。
直到此刻她才忆及,她好像早在别处见过他。
然而不等她仔细回想,顾衍已然上楼行至重昭房外,站定敲门。
“广益不必进来了,我把姐姐还你。”
重昭说着,将房门锁了个严实,根本不让重睦再有回身进屋的余地。
她只得转而面对顾衍,避开双眸,故作淡然:“顾卿若有军情相告,待本宫回营后再说不迟。”
数月未见,顾衍只觉她似乎又瘦了些。
行动快过脑中种种,他不由分说单手揽她入怀,臂膀环在腰间,的确比之前更瘦。
骤然跌入温暖结实的怀抱中,闻见他衣襟间独有皂粉气味,重睦心底莫名泛起一阵涩意,挣脱推开他,低声未免里间重昭听见道:“都说了本宫与顾卿不过合作伐渊,战友之情。男女授受不亲,你我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她正准备与他擦肩而过,穿越走廊下楼前往大堂,忽然间却被身侧之人猛地攥住手腕,逼得她与他相对而立。
“战友之情?”
顾衍将她禁锢在侧廊拐角隔挡处,力道从她手腕回到腰间,垂首失笑:“公主在军中七年,便是任由军中战友这般待你,甚至娶你?”
“他们敢!”
重睦脱口而出,登时变了神色。
诚如他所言,她给他的特权确实多于旁人。
又或者说,她从未反感过他的靠近和逾距。
她抬眼看向面前之人,萦绕心间的涩意不知何时蔓延全身,直往眼眶几欲喷涌而出。
自幼家中父皇母妃并不亲厚,舅母与外祖母亦早早离世,是以 重睦对世间情爱最初的了解,反而大多来自于贾昭仪为她们母女所致痛苦。
比起男女之情,她永远更信任歃血为盟的同袍之谊。
将那股冲动硬生生压回心底,重睦轻声嗤笑:“本宫既与顾卿成婚,总不好叫堂堂驸马爷总守活寡。”
她说着,不再如先前那般被动,反客为主搂住他颈间,红唇微启:“哪怕不是顾卿,换成旁人,只要他是本宫驸马,也会如此。”
顾衍闻言骤然僵了半秒,随后转瞬即逝,不为所动。
他的手从她腰间移至上方盔甲卡扣处,覆上其内里衣,缓缓摩挲而上,直令重睦全身紧绷僵直,唯有两手还倔强地不肯撤离。
他略一侧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旁人也可?”
重睦耳垂往下脖颈处早已泛起细密疙瘩,涨得通红,仍旧不躲不避,哽声应道:“自然。”
下一秒,顾衍便松了手,从缱绻缠绵间抽身而出,挺立身形。
重睦重新理好铠甲,仰首冲他扬起下巴,一扫平日清冷,眼角眉梢俱是风情万种:“说来也是本宫疏忽,未能体恤顾卿需求。以后顾卿尽管直说,本宫一定,有求必应。”
“应”字尚未出口,她的唇便被他俯身封住。
分明身处灰暗隔挡处,却恍若晴空暖阳落于心头——
于乌云压境时粉碎无声。
他推开另一厢房将她带入其中,落锁后又拉过椅子挡在门后。
顾衍将她抵于榻间,面上浮现一抹重睦从未见过的Yin狠,与愤怒。
“何必以后。既是‘为驸马者’皆可,下官自当以身作则。”
他掰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居高临下,漠然与她缓声道:“为后人树立楷模。”
第38章 (二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
“啪”的一声, 重睦使尽浑身解数,毫不客气给了他一个耳光,清脆作响。
顾衍却根本不为所动,复又按下她的手, 继续方才动作。
一室旖旎间, 重睦死死咬住下唇不语, 硬生生憋红了眼眶。
被她眼底晶莹刺得心头闷滞, 顾衍力道骤然松懈, 待她终于回过神时, 他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