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J医生的病历本中,J已经确定自己是处在剧本中,才会写下‘剧本里没写’这种话。从这点判断,J的时间线要在Z之后。”江阔鼠标在“我为什么要说又”这句上停下,“看这里。”
今天在送血的过程中因为Jing神恍惚又弄伤了自己的手,出血了……
……不过,我为什么要说又?
“J不只经历了一次轮回,他可能经历了很多次剧本,只是每次都因为剧本重置被记忆清空,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次经历个故事。但重置次数太多,还是在脑海里留下了潜意识,才会不觉写出这个又字,才会在病历本上无意识写出剧本这个词。才会在我问他今年是哪一年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谢迟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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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J医生填写处方单的过程中,谢迟安问过他:“你和Z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他从二月份就住进来了,现在都冬天了。”J医生当时回答。
“今年是哪一年?”
“今年是……”J医生思索了一瞬,“2017年。”
……但现实世界里今年是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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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是2020年11月,正好是冬天。
Z先生孤独地在医院过了三年,然后回到2017年的二月,成为J,等待新一轮游戏的开始。在一次次的轮回中,他或许意识到了什么。所以J准确地找到准备在天桥自杀的Z劝他回去,所以J会把K博士做实验的口风透露给Z,所以J连电脑开机密码都是Z的床位号。因为J在脑海深处明白,在新一轮游戏里,他已经是过去的人,Z才是摆脱这无尽轮回的关键。
可是一次次游戏重启,他们始终没能摆脱游戏,摆脱这npc不断刷新重来的命运。
Z说,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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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仿佛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江阔和谢迟安真是在不断给他建立假设又推翻重来。他理清楚思路,问道:“郑扬帆和纪凌川是两个人,按照时空悖论猜想,J和Z是一个人,那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名字?”
江阔把电脑一关:“你也知道是猜想啊。口说无凭,我们也讲证据的。现在线索不够,推理不出来。”
季青临嘴角一抽,真没看出这两哪讲证据,脑洞突破天际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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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一暗下来,谢迟安揉了揉酸涩的眼。
让白化病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对着屏幕光亮,还要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可真是太伤了。
十分钟早过了,处方单地点又报了一次,但谁也没心情理会。他们刚得知的消息可比处方单消息重要多了。
……也不能这么说,处方单还是挺重要的,毕竟关乎生死。
季青临打了个呵欠,有些Jing神不振。
恢复健康后就有这么个限制。王小苒服用了营养ye,江阔白天睡了一天,在场三个健康者里也就季青临感到困乏。
谢迟安对季青临道:“你去睡会儿。”又看了眼沈浮白,“轮流守夜。”
白血病和卟啉症都畏惧阳光,适合昼伏夜出。病人无需睡眠,但这不代表他们就能24小时不休息。
他们这些病人是不会困,但行动了一天也会累,需要休息时间恢复Jing力。
白不染这个聋子直接被谢迟安排除在外。让他守夜?睡梦中脑袋被人拧下来都不知道。
王小苒和沈浮白算一体,谢迟安让沈浮白为代表跟他轮流守个夜,也是为了时刻关注广播动静,确定处方单剩余情况。
总不能真的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发现处方单都被刷完了。
尽管已经得知杀死健康者也能恢复健康的隐藏规则……但不到万不得已,谢迟安不会采用见血的方式。
季青临确实困了,现在硬撑着明天也会拖后腿,听罢也不多话,坐凳子上往办公桌一趴就睡了。
沈浮白让王小苒也闭目养神一会儿。小姑娘很听话,说闭眼就闭眼。
白不染不是很明白:“小谢,咱们晚上不行动吗?”
身为一个聋子,永远不在状况内真不是他的错。
江阔直接走过去把他脑袋按到办公桌上:“闭嘴睡觉。”
白不染:“……”行吧,他懂江阔的意思了。
这个表达方式也太简单粗暴了。
黑暗中,江阔坐到谢迟安边上:“安安……”他想问他眼睛疼不疼。
他注意到谢迟安在分析过程中眨了好几次眼,比平时频率稍快些,所以一分析完就立即关了电脑。
谢迟安比他反应更快:“你也去睡。”
江阔一哂:“白天睡久了,现在不太困。”
谢迟安没再坚持,只是趴下道:“明天别拖后腿就成。”
江阔低笑:“明明就是关心,怎么非要说得这么别扭?”
还清醒着的沈浮白默默缩了缩自己的身子,降低自己的电灯泡瓦数。
谢迟安阖上眼:“那这夜你替我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