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他的走访情况,“死者吴文华居住在离案发小巷不远的金园小区,以前在汉海钢厂上班,前年退休。十几年前没了老婆,周围邻居都对他风评不佳,说他酗酒滥赌,打老婆打女儿。他老婆是受不了他家暴,跳河自杀了,他与女儿关系也很差。”
“他女儿人在哪?你昨天见到他女儿了吗?她什么反应?”厉宗朔问勘查员。
勘查员点头,“他女儿叫吴冰雅,还和他住在一起,平时就在他们家附近一个超市当售货员,知道父亲吴文华死了,吴冰雅她——”
“她脸上那种表情,谁看了都难忘。”
“她很恨吴文华,听到吴文华的死讯,脸上没有一点悲伤,都是恨意。”勘查员悄悄换口气,“一直在问吴文华到底是怎么死的,问那些细节。这些问题通常都是被害人家属所回避的。”
“除了家庭不和,吴文华的社会关系我们会继续调查。”
“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男法医扶扶眼镜框接着说,边说边展示照片。
照片上死者的惨状瞬间吸引了在场其他人的目光。
“不明凶手先是给死者脑后重重一击,再加上死者血ye里的酒Jing浓度足以证实他当时处于严重醉酒状态,他基本没有反抗能力,也没什么可能大声呼救。凶手反复多次击打死者的四肢、背部、胸前,大面积挫裂创,非常严重的皮下出血。不明凶手力量很大。”
尸体皮肤上的大面积黑印惨不忍睹,但更惨的是死者的脸。
看到死者面部照片时,两个勘查人员又回想起昨天现场所见,不约而同地心生寒颤,那个男人的脸就像摔碎的西瓜一样稀烂。
“如照片所示,死者面部也被打得血rou模糊,颅骨粉碎性骨折,脑组织出血是他的死亡原因。死者身上的创口主要有两种形状,弧形和条形,也就是说不明凶手使用的凶器,应该是圆柱形的棍棒类物体,但又有条形……”
男法医展示着创口的特写,他说到这里面露困惑,凶器的形状让人困扰。
在场的人也都跟着思索起来,厉宗朔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
“说不定凶手用了两种不同的凶器。”一个勘查员说道。
“也不能完全排除。”男法医说道,“除此之外,死者的左手中指缺失,伤口出血很少,可以推断手指是死后被切下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晚上八点钟左右。”
“凶手力气很大,下手狠辣,应该是体格强壮的成年男人。这案子很像是一起暴力仇杀,凶手带走凶器,砍下断指,能避开周围的摄像头,那他一定提前踩过点或者熟悉周围环境,这是预谋作案。”厉宗朔说道,“案发小巷很偏僻,晚上极少有人经过,那吴文华是怎么到那里的?凶手用了什么方法,把醉酒的吴文华引到小巷,这点也值得关注。”
会议最后,庄康海简单总结了一下,就确定了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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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雪石感到腿中间一热,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他迈出车门的脚不自在地停顿了一下,他特意穿了黑裤子和宽大的外衫,应该不会被人看出异样。站定身体,乔雪石回头看看车座,没有见到血迹,他才关上门。
他现在在一家药店门口,下一个任务是毒杀,他是来找“药师”领取毒药。走进药店,装潢老旧的药店里只有一个清瘦的中年女人站在柜台后面,走上前,将一张纸条按在玻璃板上。
透过厚厚镜片,中年女人看看乔雪石,又看看纸条。拿起纸条转身穿过门帘,进了一扇小门。乔雪石靠着柜台等了几分钟,中年女人再重新出现时,手里的纸条换成了一个小药袋。
乔雪石接过药袋,又想起男人早上的嘱咐,买了一些甲硝唑。
“你现在还在家?”
乔雪石一回到车上,就给男人打电话,电话一接通,还没等他说话,男人先问道。
“没有,我在外面买药。”乔雪石将药袋放到副驾驶座上。
“买完药就回家,今天别乱跑。”厉宗朔听到乔雪石乖乖去买药,心里放心了不少。
“嗯,你晚上要多晚才能回来?”乔雪石说道,“一个人真的很无聊。”
听起来就像是在变相说“我想你了”,厉宗朔温柔地说道,“我会尽量早点赶回家。”
“我又要吃一天外卖。”乔雪石抱怨道。
“手里的案子结了,我会好好补偿你。”厉宗朔好声好气说道。
案子结了?乔雪石看着倒视镜,嘴角露出不明坏笑,“你那案子查的顺利吗?”
“没什么顺不顺的,就是一步一步走,我又不是神探。”厉宗朔踏实诚恳的回答倒让乔雪石意外。
乔雪石不知道,厉宗朔此时手持电话的同时,脚正狠狠踩着一个小瘪三的头,小瘪三带着手铐,头狠狠叫人踩着在地上摩擦,模样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