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研究生,小景啊,你又是怎么想的?”
景星河和刘所长相处的时间久了,偶尔也能说两句玩笑话,“我就是想回来建设家乡。”
说罢,景星河先因为自己的厚脸皮忍不住笑了,刘所长和章连山也知道这是个玩笑话,一个接着一个的笑了起来。
“那小伙子你挺有觉悟的……”刘所长还没说完,大姐就拿着裂开之后用胶带缠起来的户口本走了过来,景星河拿出表格,把签字笔握在了手里。
这家能登记的也就只有大姐一人,大姐看着表格上被划去的其余四口人,有些着急,“就这么划掉了,这人都是在户口本上的,就是这段时间不在家里而已,会回来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刘所长不说话,等着景星河去解释,“大姐,我们这边登记的是常住人口,常住人口需要居住半年及以上,像在外务工人员在务工所在地是有登记的,我们这边统一是不算常住人口的,还有在外上大学的学生,会在学校那边有登记,我们这边也是排除在外的,我们这次登记常住人口只是对居住信息进行一个统计和管理,和户籍是没有关系的,你不用担心什么,而且我们的这个常住人口的信息每年都会更新三到四遍,如果以后有变动,我们下一次过来的时候就会更改的。”
大姐茫然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有些不明白,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景星河又说,“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再问我,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大姐搓着户口本的封皮,躲在墙角里小声的说着,“我没手机。”
章连山便站起来对大姐解释着,“嫂子,没事,以后要是有事了直接去我家找我,我不在找我爸也行。”
大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刘所长又问了几句生活情况方面的问题,这才走了。
三人刚出了门,大姐紧跟着就把门锁起来了,听着身后锁扣滑进去的“咔哒”声,刘所长和景星河都有些奇怪的转过身看着。
章连山连忙把人领到一边解释着,“刘所长,你们别多想,这个嫂子在广州打工的时候伤到了脑子,家里人交代的平时要把门窗关好,注意安全,她并不是针对你们,是一直都这样的。”
刘所长又问,“那她平时也不出来的吗?”
“基本上很少出来,但邻里邻居的,大家没事的时候也会多关照一下。”
刘所长拿出来了一根烟兀自点上,问起了别的事情“西坝六组有几个低保户?”
章连山答的快,“之前是八个,去年又加了一个是九个。”
刘所长又眯着眼睛指了指刚才大姐的家,“跑那么远的地方打工,这边要是有什么事都不能及时赶回来。”
“也没办法,那边工资高,去的人当然也就多。”
刘所长抽完了烟,坐在副驾驶上眯着睡了一会儿,景星河把车开了回去,这一路上都没人说话。
西坝六组结束是不需要值班的双休日,景星河打算趁着闲买辆车,章连山便自告奋勇带着景星河去了朋友的4s店里,卖的热的几款车都试了几下,还没下定决心买哪个,就碰到几个同样留在C城的高中同学。
几个人都是当年玩的比较好的,遇到了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先是简单的叙了一下旧,不尽兴后,一行人又约着去了火吧,市区里最热闹的火吧开在市中心,能吃火锅,也能唱歌,也提供洗脚服务。
老友相逢,自然是要喝点酒的,景星河是个一杯倒,不敢喝酒,也有几人是开车来的,也拒绝了不喝酒,章连山纠结了两下,推开了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算了,我也是开车来的。”
当年的一起玩的学习委员听着章连山的说法,嘲笑着,“章大班长这是改性了吗?”
“改了,年龄大了,以后要养生了。”
众人传出啧啧声,转而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景星河的身上,“咱们星河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在做什么?”
景星河说了说自己在最近的情况,众人就又将话头说到了别的事情,一时间包厢里都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是说起了当年发生的一些趣事,景星河认真的吃着火锅,偶尔加进去说两句话,章连山天生就是个热闹的人,这种环境中自然是如鱼得水。
聊得兴起的时候,便也忘记了周遭的环境,包厢内的大屏上放着广告,原本点好的歌曲也没有人唱了,景星河靠在了沙发背上,摸着吃饱的肚子满意的放下了筷子。
因为喝酒的少,桌子上便只是叫了几瓶啤酒,别的都是果汁。
高中毕业数年,个人变化不尽相同,有人当了部门经理,有人是办公室主任,有做医生的也有回来继承家业,这一聊就没完没了了,后续又不知道是谁又喊来了同样在C城的其他老同学,一来二去的,包厢里很快就越来越热闹了,说是不喝酒的,现在也撒开了欢,喊着服务员提进来了好几箱子,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就醉了。
章连山说是不喝酒,可酒杯放到面前的时候又怎么能忍得住,这一杯接着一杯的,也慢慢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