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大叔没有看到钱拦着人要把东西留下,这么一来二去的就吵了起来。
刚才买东西的人多,现在都不买了围在这边看热闹,抱着胳膊仰着头,生怕错过什么重头戏。
这才说情况的一会儿时间,阿姨和大叔又吵了起来,景星河来这边时间不长,果林乡的方言虽然不算难懂,可阿姨和大叔都是个快嘴皮子,一吵起来景星河只觉得眼前飘着的都是口水,却听不懂到底是在吵什么。
景星河让看热闹的散开,把挡住的路让了出来,路上一辆卡车慢悠悠的晃了过去,司机也还回头向这边看了一眼,继而麻木的转过身去将车开走了。
景星河实在没时间搭理那些,先拉着快要动手的大叔向后退了几步,“有话好好说,打人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大叔挥出去的拳头擦着景星河的脸就过去了,好在也知道打不到人,拳头没什么力气,只是装个架势,景星河又把人拉着向后退了几步,才把人松开。
大叔瞪着阿姨,人一激动,吵得脸都红了,景星河站在大叔和阿姨的中间,都拦住了一点,“都别骂人,有话我们好好说,阿姨,你这个钱确定给了吗,是放到哪里了。”
“我肯定给了,”阿姨气势汹汹走过来,一手捏着内裤,一手指着摊位上的一个地方,“我就把钱放这里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装什么装,给就是给,没给就是没给。”大叔又指人骂了起来,景星河感觉气氛不对,又挡在了两个人中间,大叔长得高,人也壮实,真要是动手,景星河这小身板也拦不住,只能时时刻刻小心着让两人隔得远一点,“你就没给钱,胡说个屁啊,我有没有收钱我还不知道吗?”
阿姨登时蹿了起来,说怒目圆睁也不为过,“你就两个眼睛能看见几个人,刚才那么多人围在你的摊子上,我把钱放这里,就是你拿过去的,你就是看着我老婆子好欺负,就想讹我的钱。”
“你个死老婆子,”大叔真动了火气,景星河拉不住人,被推着踉跄了几步。
眼看着就要动手,景星河拦不住胖大叔,只能扑过去拦在阿姨的面前,“别动手,都别动手。”
吵红了眼的人分不清是敌是友,阿姨只是感觉被前面的人撞了一下,她准备好的力气都撒了出去,手没打到人,右脚先踢了过去,正踢在景星河小腿上,阿姨干了多年的农活,手下的力气大,脚下的力气更大,景星河膝盖一弯,差点跪下去。
阿姨也感觉到自己踢了个实心的东西,再一看前面的小警察踉跄了几步,站那儿不说话了,阿姨悄悄地往后走了两步,也不言语了,至于想要冲过来打架的大叔,已经被旁边看热闹的合力拉回去了。
两人现在谁也不说话,看热闹的人也劝着让他们各让一步,就这么算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比刚才还热闹。
景星河长这么大,没挨过打,没受过伤,现在这一脚踢得他倒吸了两口冷气,扶着旁边的摊位才站稳,这算是误伤,但也能升级为袭警,景星河没想计较这个事情,只是这股子痛觉却猛地将他从刚才的情景中抽离了出来。
景星河家中富裕,又是被宠大的,他眼中的钱只是物品交换的一种媒介,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五块钱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金额,景星河有心想自己掏了钱,把这事情解决了,可他跟着刘所长学习的那段时间,刘所长不止一次的跟他强调过,解决问题要靠事实,而不是息事宁人的花钱。
现在的这副情况是景星河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没有摄像头监控器作证,各执一词的两人很难分辨谁是谁非,说到底还是他没有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能力不够,无法解决。
能力不够这种事情,想的明白,却过不去心里那关,景星河想着要不带着两个人回所里好好聊一聊,可他一低头,就看见了一张夹在迷彩服和红色秋裤中间的一小点紫色,是一张折了两下之后皱皱巴巴的五块钱。
大概两个人说的都是对的,阿姨是真的给了钱,大叔是真的没看到钱,这钱不知道被谁翻衣服的时候压在了下面,成了一场乌龙,吵了半天的两人竟然谁也没有看到。
景星河把钱拿出来给了大叔,又安慰了几句阿姨,人群散开,大叔的摊位又来了新的客人,方才还红着脸的大叔热情的介绍着东西的价格,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阿姨略有歉意的看着景星河,“小伙子,你没事,刚才那下阿姨真的不是故意的。”
景星河摆了摆手,“没事,阿姨,你继续逛着,我先走了。”
景星河走的还算是正,可落地的时候脚跟有些飘,小腿是疼的,但阿姨并不是故意的,景星河也不好表现的太糟糕,太阳依旧大,晒得头皮都是热的,景星河感觉到了一丝无力,如果那五块钱没有被发现,景星河自问,他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个事情,大叔暴躁,阿姨也泼辣,万一两个人都不愿意让一步,那他今天站在那里除了听他们吵架,也分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景星河是个软脾气,发不了狠,也镇不住别人,一点也不擅长调节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