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着,“我去趟卫生间,景哥先帮我在户籍室里待一会儿,行吗?”
“行。”
“谢谢景哥,我哪天请你吃饭啊!”杨静说完,风一般的溜了。
两人换了一个位置,门打开又关上了,进来了另一个人。
章连山还想着车开快点还是能赶回来的,可一听到说话的声音,他原本要离开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转身又回来了。
“星河!”章连山笑的有点傻,伸出的右手在头顶飞快挥舞着,生怕站在他不远处的景星河发现不了。
景星河没带警帽,警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也是解开的,景星河没想到户籍室里还有人,听到声音后他站在门口微微一愣,而后便笑着问章连山,“你怎么来了?”
景星河笑得敞亮,顿时整个户籍室都亮了起来。
“我来补办身份证。”章连山走了两步,胳膊支在办公桌前面的那个台子上,隔着挡板玻璃看着景星河,景星河也没坐下来,就靠在里面的那个门的门框边上站着,他扫了一眼,也是发现了章连山的白色短袖。
“拍身份证不能穿白色衣服的吧!”
“太着急就给忘了,我刚想回去换一件的,”章连山犹豫了一下,忽然又靠近了一点,差点将整张脸贴在玻璃上,“要不,你借我一件?”
章连山半是玩笑的说着,他盯着景星河的眼神,只要他稍一犹豫,章连山就能把这当做是句一句真的玩笑话遮掩过去,可景星河只是点了点头,说等杨静回来了就带他去宿舍找衣服。
景星河的宿舍在派出所二楼最里面那间,因为他来的迟,所以两人间的宿舍只住着他一个人,景星河的东西不多,一床铺盖,几件衣服,银色的行李箱在衣柜旁边立着,景星河打开柜子找衣服,章连山却把目光放到了宿舍窗台上的那一盆月季上面,是少见的鹅黄色月季,应该是叫做玛格丽特王妃,并不常见。
那朵月季看样子已经开了几天了,花瓣都有些干枯,一副凋零的衰败模样,有些惨淡。
章连山的房子里也放着不少的月季,倒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只是章连山的父亲就是种花卖花的,在西坝那边有三个温室大棚,里面都是各色的月季,偶尔也会放在祁连山农家乐那边代卖,有的人喜欢,顺手买走的多,平时送出去的也多。
章连山的父亲种了很多年的花,送礼也是送花,章连山记得他高三那年去景星河家的时候,端的就是一盆鹅黄色月季,叫蜂蜜焦糖,和玛格丽特王妃的区别并不大,当时章连山选那盆花倒不是因为颜色稀罕,只是他挑了好久,觉得这盆花开得最漂亮,用来送礼最合适不过了。
景星河来C城是和他的爷爷住在一起,就在学校后面的家属区里,很近,景星河的爷爷是个带着浓浓书卷气的老人,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滋味,爷爷爱书,满屋子摆的都是书,就连大肚子的电视机也只能在书里面夹缝求生。
现在想起来,章连山仍旧记得爷爷做的红烧rou有一股冰糖的甜,甜而不腻,只是回味香绵,章连山那天吃了不少,走的时候爷爷还又给他做了一份带回去让家人也尝尝。
高考毕业后章连山也去过那里,可是听那边的邻居说,早在六月头的时候就有人开车把老人接走了……
章连山摸了摸花的叶子,顺势靠在了窗边,和景星河说着话,“你的花该浇水了。”
“啊?”景星河从柜门上露出了一半的脸看了过去,“哦,你说那个花,最近太忙了一直不记得。”景星河拿着水杯接了一杯自来水倒进了花盆里,干燥的土壤很快就将水吸了个干净,景星河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又去翻衣柜,“你喜欢花吗,要不送给你吧!”
章连山看着景星河的背影,把手边的花转了个方向,花心朝着自己,章连山不想直接答应,“要不我先给你养着,等你什么时候不忙了我再给你送回来。”
“也行。”景星河从衣柜里拿出来了一大件衣服,展开的衣服都能遮去半条腿,“我感觉我的衣服太小了,你可能穿不上,要不套件外套,你试试这件能不能穿。”
景星河拿过来的是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正好扣子扣起来可以遮住里面的白色T恤,章连山骨架大,风衣穿着在肩膀处有点挤,不过拍个证件照的功夫也够了。
“挺合适的。”
章连山穿着景星河的衣服,抱着景星河的花,从景星河的宿舍里走了出来,也许是刚才景星河帮他整理了风衣的领子,所以章连山有一瞬间感觉到他和景星河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他们是同桌,后来又住在了同一个宿舍,他们是同学,也是朋友,也许比朋友还要更好一点,可他们最后也没有那个机会将发展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那片刻熟悉的感觉让章连山有些忘乎所以,他忽然想做点别的事情,比如就像杨静说的那种,“你最近哪天没事,我请你吃饭!”
“行啊!”景星河答应的爽快,似乎还笑了一下。
“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走吧。”章连山这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