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聚在一起,不过都是很严肃的打扮,简然一走进去,所有人都看过来。
这里就像和外面成人的世界隔开,又受到外面的影响,这些和简然差不多年纪的人,目光倨傲打量简然,声音不大也不小议论“他是谁?”这个话题。
之前简然出现在虞世尧身边,都是被虞世尧包装过,今天他突然过来,那种突兀的差异像是退chao后露出来的礁石,露出了嶙峋难看的样子。
简然被人带走后,虞世尧大步走进了灵堂,里面的争执声因为他暂停。
虞世尧脸上带着客气的笑,手腕用力不由分说把抓着沈嘉佑衣领的手拿开,“大家今天都是来送沈叔,那就安安静静的,别搅了人路上最后的清静,有什么事,今天过了再说。”
他不是沈家什么人,但是又一直和沈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一样,这里又没人能得罪他,在虞世尧站在沈嘉佑旁边后,一场荒唐的闹剧暂时结束。
沈嘉佑从早上忙到现在,脸色有点发白,中途和虞世尧一起站在外面抽烟。
“接到简然了?”
虞世尧点头,看他:“还好吗?”
沈嘉佑笑了一下,说:“早就有了准备,人走了也算解脱了,剩下的事就该是活人的了。”
后面还有一推麻烦等着他,他的二叔,还有他的大哥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是沈耀让虞世尧在后面帮他,说不定,他真的撑不住沈家。
沈嘉佑抽了几口烟,清艳的脸被薄烟撩过,看到季泽来了,平静的眼睛动了一下,对虞世尧说:“你最近也小心点,我怕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还好,简然那边,你得注意点。”
季泽大步走过来,叫了一声沈嘉佑的名字,把他抱住,沈嘉佑像是倦鸟归巢,刚才挺直的脊背稍微塌下来。
虞世尧走开,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目光扫过沈家的一草一木。
在他四岁的时候,沈耀就把他接到了这里,这里相对于虞家,更像是他的家,这里还专门留着他的一个房间。
可惜沈嘉佑长大了,沈耀现在走了,他以后也不会再回这里。
简然坐在副楼会客厅的沙发上,低头看手机上的新闻,“简然。”听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从手机上抬头就看到季沛。
季沛也换了一身衣服,和平时看着不一样,穿着西装也不违和,挺拔矜贵,睨了一眼周围的人,把简然拉起来,去了二楼的琴房。
他过来就听到别人在讨论简然,有点火冒三丈,“虞世尧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这里又不是简然的家,他本来也和沈家没有关系,只是担心虞世尧才会过来,不好随意走动,现在坐在这里被人围观,也觉得还行。
简然站在窗边往外看,说:“是我自己来的。他们怎么样了?”
季沛拧着眉心把外面乱糟糟的事简单告诉他。
大概就是沈嘉佑那些叔叔和哥哥,觉得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沈耀的死讯,是趁机在遗嘱上动了手脚,而沈嘉佑坚持要在沈耀的葬礼办完后才拿出遗嘱。
简然不太懂这些,挑了自己感兴趣的问:“虞世尧和沈家是什么关系?”
季沛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关系很好,听说沈伯伯以前想收虞世尧当干儿子,不过算命的说,虞世尧不能拜干爹,就算了,关系一直很好。”
简然:“你们有钱人还会信这些?”
“我们就是信这种有的没有的,不信你去虞世尧家里看,他家里还养着一只半米多的龙鱼。这么长,特漂亮。”季沛手在前面比了一下,看他,“你去过他家吗?”
简然点头:“他爸妈从日本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吃过饭。”
季沛也不太懂虞世尧的Cao作,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简然看着下面,浓密的眼睫遮住眼睛,很久没有说话。
他想怎么办?
他一开始就想留在虞世尧身边,知道虞世尧身边并不缺人,用尽了不聪明的做法,想把虞世尧变成“非简然不可”,不过现在黔驴技穷。
只要在虞世尧身边,简然一向是能把自己的感受降到最低,很多事,也就是难受一阵而已。
“我不想分手。”简然想了这么些天,已经把自己说服,“之前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他最近对我很好,是喜欢我的。”
季沛把发型都要抓乱了,想抓着简然把他摇醒,“你根本不了解他,你难道感觉不出来,他要是想骗你,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吗?”
简然顿了一下,说:“知道。”
他看不清虞世尧那些真真假假的话,也知道他和虞世尧之间有一道透明的墙,平时的时候看不出,要是像今天,就能感觉出来这面墙之间到底隔开了多远的距离。
季沛没有办法了,盯着简然没有表情的脸,突然明白简然真的是吃了秤砣,烦躁地走了两步,出去拿了一瓶酒进来,问他:“喝点?”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