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颜铮抛下他自己浪的感觉,确实人的本质就爱吃喝玩乐,怪不得那家伙会乐不思蜀。
摁开窗帘下床洗漱,窗外灰蒙蒙的,不知几时洋洋洒洒的飘起雪花。想起他们今天要去滑雪,方泽迅速泡个热水澡穿好衣服去餐厅吃早饭。
等餐时方泽把闺女的表情包转发到无间会的群里,大家七嘴八舌地笑话颜小双的双下巴和藕节臂。陈一诺一时忘记旁边坐的是谁,转过脸冲于锦程漾起个颠倒众生的笑。
于锦程与他四目相对,有顷刻间的晃神,接着迅速将目光移开。他们之间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不是可以坐一起谈笑的关系。
陈一诺也觉得扫兴,便不客气地支使于锦程去催菜。于锦程头回出国,和老外交谈时那口lun敦腔正统得不得了,态度也不卑不亢。
连方泽都看得出来,于同学将来是个人才。
早餐是西式的,考虑到滑雪需要消耗很多体力,大家都吃了不少rou类和nai制品。他们起得不算早,用完餐都早上九点钟,酒店有辆大商务车直接给送到滑雪场。
方泽挺喜欢这项运动,前世每逢冬日都会和颜铮到近郊的滑雪场玩,他的技术正是颜铮手把手教出来的。干妈们也都是高手,只有于锦程不会,他压根也不想去凑热闹,别人换装备时他就躲在角落里玩儿手机。
陈一诺怎可能轻易放过他,把自己的滑雪板和手杖统统丢到于锦程面前:“不会玩也帮忙拿东西,以为钱这么好挣呢。”
于锦程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是的,他就是个跟班、陪玩的,那也犯不着老把钱不钱的挂在嘴边。
方泽已经换好滑雪服,顺手拿一套递给于锦程:“不玩在一边干等着会很冷,你也试试吧,里面有教练教。”
一路上于锦程尽量逃避和他们交谈,觉得他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想到方泽会主动替他解围,于锦程感激地冲方泽笑笑,那一笑里满是少年人的青涩稚气。
方泽回他一个笑,说:“有的教练可能英文不太好,沟通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带你。”
于锦程没来得及道谢,陈一诺鄙夷地盯着他:“跟着我,我不是请你来玩的。”
他们先上的中级雪道,对高手来说只是热个身,对从未玩过的于锦程来说就成了表演摔跤的场地。陈一诺没耐心教他,又不许他跟别人学,由着他一次次从坡上狼狈地往下翻滚。
到后来大家都换到高级雪道上玩,陈一诺或许看够好戏,难得大发善心教于锦程滑。十七岁少年天生就有运动天赋,没滑几趟于锦程找到感觉,渐渐的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是前所未有的欢畅,听风在耳畔呼啸而过,贴近地面飞行一般,烦恼和压力全被抛在身后。
哪怕最后他还是摔得很惨,心里却是痛快的,忍不住像个白痴瘫在雪地上傻笑。
陈一诺默默离开,和方泽他们到高手区炫技。休息时傅林偷偷跟方泽咬耳朵:“你看诺诺,想扮恶毒后妈扮不像,够自欺欺人的。”
玩到午后两点多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于同学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回去换衣服时才发现脚踝肿了,崴成这个鬼样子都没觉得疼也是个奇迹。
幸好玩得太累大家决定吃完午饭就回房睡觉,于锦程没跟任何人说,强忍着回酒店用毛巾热敷又擦上药油,想着到晚上应该就能消肿。
谁知晚饭时肿得更厉害,几乎没法正常行走,陈一诺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蹙着眉头问:“酒店现成的医生为什么不叫?故意弄成这个样子好偷懒?”
傅林忙开劝:“少说两句吧,看他这样子得两天能好,让他在酒店歇歇。明天我们自己出去逛。”
有个未成年跟着太受约束了,傅林巴不得于锦程不要跟来。陈一诺差不多猜到傅林的心思,没有继续挖苦于锦程而是大度地放他两天假。
当晚沉寂了两天的群突然活跃起来:
“激动到搓手手!姐妹们明天出门穿什么想好没?我有个建议:皮草、墨镜、花裤子走起来~”
“纳尼?要统一着装吗?大冬天人家哪晓得要带墨镜哦。”
“老娘带了三个,借你不谢。”
“都怪诺诺,下次禁止带除老公之外的男性同行,玩都放不开手脚玩。”
“老公更要禁止,带他们就是给自己添堵!”
“所以说还是双儿最好,长大以后可以陪我们逛街做头发美美容。”
“穿那么酷炫是不是得配顶假发?色彩鲜艳一点的街拍更抢眼,粉色就不错,显气色。”
“OK,明天统一购买,sao起来sao起来~~~”
从未如此sao气的方泽很想装病留下来陪于锦程,和高中生谈学习谈理想也比穿那么招摇出去压马路好。最近大家都太过正经,方泽差点忘了他们是H市出了名的娘炮团。
傅林是位负责任的会长,不允许任何一位会员有退缩情绪:“没什么的小泽,在国外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消遣减压方式,你要试着放开,慢慢就习惯了,思想境界也会跟着提升一个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