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一个人,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祝衍啧了啧:“你亏了,原本有两个人喜欢你,现在合二为一,只剩下一个了。”
言下之意,他承认了无论作为祝衍还是荆舟,他都是喜欢着祁决的,虽然两者的喜欢有细微的差别。
“不亏啊,明明是赚了,阿衍喜欢我,舟哥哥也喜欢我,现在合二为一,对我的喜欢叠加了,不得喜欢死我?”
祝衍笑:“你也太不要脸了。”
“那也是你养出来的,”祁决撇了撇嘴,突然正经道:“舟哥哥,那现在…你之前对我说的喜欢,还作数么?”
祝衍故意迟疑了一瞬,祁决紧张的再度确认:“你说话,说清楚,我好心里有数。”
祝衍噗的笑了:“作数啊,我什么时候跟你赖过账。”
顿了顿,他不安分晃了晃尾巴,柔软的毛刚好挠在祁决的喉结处,把祁决的心也挠痒了,他用低且柔的声音在祁决耳边道,“熹儿,等回了血谣宫,我娶你。”
以前这句话,都是祁决对祝衍说的,他时不时对他的阿衍前辈半真半假说上一句,祝衍就当孩子话漫不经心的听一听,从未认真往心里去。
他知道这小兔崽子对他是有情的,但究竟是何种情,就说不清了。
毕竟在他心里,祁决永远是他在死川畔捡到的小崽子,爱撒娇,长不大,孩子话怎么能当真呢?
可经历了荆舟这一世,彼此抛却所有前尘往事,两人复杂的羁绊和感情也被过滤干净,最后剩下的,却是他想和这小兔崽子朝朝暮暮,翻云覆雨。
简单又直接。
枉他活了几千年都没想明白的事,却因做了短短二十多年的荆舟,想透彻了。
“好啊,我答应。”
“啧,小崽子这么不矜持?”荆舟调侃。
祁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毫不掩饰眼里的侵略之意:“可舟哥哥你不是娶过一次了吗,要不换我娶一娶?”
“不算,那是荆宗主的份,而且娶的是郁辞。”
顿了顿祝衍又道:“不过现在我回不去玄寂山了,只能蹭你的血谣宫,娶你的话只能入赘。”
祁决笑:“没事,我把血谣宫送你,再给你丰厚的嫁妆。”
祝衍:“哦?你说说,都有什么?”
祁决吹了声口哨,招来血雕纵身而上:“给你清理门户,教训徒弟。”
“好,那我等着。”
“我怀疑那缕魂魄碎片被戚无所种在戚无谓身上,给你清理门户,顺带把灵核碎片拔出,给你补全魂魄。”
“你打算如何清理?”
“舟哥哥还记得当年长乐岛江家,是什么下场吗?”
“当然记得。”当年江家为了捕猎祝衍做药引,几次三番使诈险些得手,祁决一怒之下屠了长乐岛满门,当时血流成河,凄惨无比,祁决雅兴大发,还用他们的血绘制了一幅血染长乐图。
所有想打祝衍主意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到时候我用这个法子,血洗玄寂山,用他们的血给你染婚服,舟哥哥不会舍不得吧?”
祝衍沉yin一瞬:“等我们把伤养好,随你怎么玩,不过…”
“不过留你郁公子一命,是不是?”祁决轻笑。
祝衍倒也坦荡荡:“没错。”
“行啊。”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不然呢?舟哥哥心疼他,我若不识时务为难他,舟哥哥该嫌我不贤惠啦,到时候休了我怎么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完全没有亡命天涯的自觉。
用祝衍的话来说,逃命本来就够辛苦的了,再苦大仇深的只会让自己更难过,不如快活自在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尽兴快活尽兴作。
不然万一逃命失败死掉了,再想快活更没机会了。
而且他刚承受抽魂术的强烈攻击,现在整个魂核暴露在外十分脆弱,讲不好他一个打盹,就再醒不过来了。
有些话不亲自说出口、不亲自同对方确认,他怕憋到黄泉之下再无人可说。
“阿衍,舟哥哥,回血谣宫,我们就成亲吧。”
“一言为定。”
祝衍弹出他的一条尾巴,和祁决的小手指勾了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祝衍现在有六条尾巴,那就能抵得了至少六百年。
只不过现在祝衍有些困了,他缠在祁决的脖子上,神志渐渐模糊。
“你先睡吧,记得…一定要醒过来。”
眼见郁辞叛变破坏阵法,祁决就要携着祝衍离开潜龙岛,岛上的修士们都着急了
戚无所却依旧气定神闲的:“诸位不要惊慌,再喝点茶吃点酒吧,我们备下的都是极品好茶好酒,如今地动山摇的,洒了浪费。”
“戚公子,祝衍和鬼主现在都已是强弩之末,我们若不乘胜追击将其剿灭,等他们卷土重来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