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墨笔勾勒过的眼眶外侧,一道深红色的眼尾晕纹被夸张得拉到老长,同样被描得夸张的嘴,将唇线弯曲成了一个不符合自然嘴形的状态,看起来只有常人嘴唇的一半大,却像刚刚喝过血一样红。
整个脸看起来就像戴了一张白色面具,僵硬得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如果不看“她”穿着的那一身樱花华服,长发盘在头顶,像是一扇屏风,大家甚至都不能够确定这是一个女人,也许“白墙脸”卸妆后是一个男人也说不定。
当然,对远古地球时期的古日本文化不甚了解的珞尼亚,当然不知道那身宽袍大袖,其实叫做“和服”,那个背后背着一个布包、头上插着许多木钗的“女人”,就是歌舞伎表演中的一位典型歌者兼舞者。
“闭嘴!谁他妈的再敢对他(她)有半个字的不敬,小心我弄死你之后,再用刀片划烂你的嘴!”一个Yin森可怖的男人声音,从黑暗房间的四壁上传来。
珞尼亚看不见说话人在哪里,但是他相信,这人应该就是弄晕他们的人,此刻绝对不会跟他们共处一个房间,应该是躲在另外的某处,通过摄像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经过这一阵子的历练,珞尼亚觉得遇到危险已是常事,所以他发现自己再次遭人暗算醒来之后,也并没有多么慌张,而是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好在自己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并没有受伤,且较之上次更为乐观,这一次他就算又被关在了某种意义上“笼子”里,也是和乌翼他们关在一起,就他一个人要被鼠人咬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那个把他弄晕后搬进这间屋子的人还算厚道,居然也知道他们一个个半褪着裤头不宜见人,很贴心地没开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苦中作乐地想一想,来缓解未知紧张的气氛了。珞尼亚赶紧伸手摸到前头早已软下来的玉·jing上,拔下套子扔在一边,将裤子提了起来。做好这一切之后,乌翼也在黑暗中,就着一点全息投影的光亮,摸到了他身边。
“宝贝你没事吧?没受伤吧?”就算天塌下来了、断头铡要落下来了,乌翼最关心的始终只有珞尼亚的安全。
“嘘——”珞尼亚一捂乌翼的嘴,示意他禁声、听这个不怀好意的神秘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乌翼的唇瓣,与珞珞汗津津的小手心做着零距离接触,即便在这种危机时刻,他也照样没忘了犯花痴,在内心里感叹完毕“宝贝的手真香”,才竖着耳朵听那人说话。
大家都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因此刚才那声“鬼”之后,没有人再敢轻易挑战房主的耐心,大家都在屏息聆听命运对自己的判决。
“哈、哈哈哈哈哈……”神秘人Yin阳怪气地笑了起来,“欢迎大家来到‘手指天堂’的里间,陪我一起玩游戏……”然后,他忽然换上了一种亲昵活泼的怪调说,“大家一定要加油哦~因为……”再次切换Yin森语气,“因为所有在你们之前玩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144.齿轮齿轮转啊转
乌翼抚摸着前额,叹了一口气。迷烟,又是迷烟,上回在基尔加的实验室里,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幸好卓格不在这里,要不然肯定又要骂自己是个“整天浑浑噩噩的混小子”了。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天底下没有我乌翼小爷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只要把珞珞放在我身边,爷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嘿嘿嘿嘿……”变态房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一次,他Yin阳怪气的语调里,居然掺进了一丝柔情,“你们说,他(她)美么?”
“美!”一个熟悉的浑厚声音,立刻大声回应道——是巴托。
乌翼在心里数了三秒,那个“美”字后头居然真的没下文了,乌翼原以为他会老老实实直抒胸臆——“美你马勒戈壁!”没想到巴托这小子,第一次出任务就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贯彻得如此彻底,这榆木脑袋大概是急中、终于生出来一点儿“智”了。
神秘人被这个“美”字哄得很是开心,居然给巴托来了一句表扬:“你们之中总算有一个审美正常的了……”
我去!乌翼和珞尼亚不约而同在心中感叹:这里审美最不正常的人大概就是房主你了吧!墙粉脸你也喜欢,你口味可够重的啊。话说,巴托同志,你的那句“美”不是由衷的吧……可不要告诉我们,原来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猪队友也是一个变态哈。
“在我们开始第一个游戏之前,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请你们仔细地欣赏他的美,将他的样子深深地印刻在各位的脑海里。都他妈的看仔细了!待会儿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于是,全员盯着行走在黑暗房间里的那一道光,随着歌舞伎的浅唱低yin,房间四壁的音响装置里还适时地响起了背景音乐——好像是溪流涓涓脉动的窸窣声,配合着“叮、叮”敲在耳畔的悠然钟鸣。如果你对远古地球时期的日本净琉璃文化有所了解的话,你就能听出,那是河竹默阿弥的歌舞伎脚本《十六夜清心》,而伴随着幽怨唱腔,回荡在耳边的,就是东京都内一条名为“大川”的河流,以及浅草寺静谧的钟声。
可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