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仿佛在聊什么无关紧要的话题一般:“小容内监的意思是……?”
“碍事。”容内监放下了帘子,靠在了马车壁上, 并没有看向郁宁, 而是低头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玉佩。郁宁眉间一动,容内监却抓着郁宁的手,在他手上写了几个字:万事小心。
郁宁微微点头, 口中却说:“容内监坐着本少爷的车,却对本少爷说这些?你这话本少爷不爱听,容内监还是少言为妙。”
他沉静的看着对方,等待着他的后续。
“这也是周大人的意思……修河堤是何等要事?还请郁少爷与三少爷、陈少爷体谅。”容内监写道:圣上已对国师起杀心。
“……待到河堤完工之日,再请郁少爷以国师之名祭祀天地,以安人心。”
郁宁沉yin片刻,嗤笑了一声道:“周大人的意思?那就让周大人来对本少爷说,轮得到你一个内监来与本少爷说三道四?你也配?”
“既然郁少爷执意,那等到了住所,再请周大人与郁少爷分说吧。”容内监也一副被气着了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多时,队伍进入了一段平滑的道路。郁宁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现地上居然是以大理石板铺就的——哪怕是在长安府,这样外头的地面,也不过是青石板。
走了一段儿后队伍很快就停了下来,出现在郁宁他们一行人面前的是一栋粉墙黛瓦的庄子,这庄子极大,一眼几乎望不见尽头。门口搭了雨棚,最上面是红色的绸缎,中间是黑色的沁过油的防水的油麻布,最下方又饰以五色绸缎,那么大的雨,被这雨棚挡得滴水不进。
这宅子中门大开,两侧立了两行家丁,粗粗一数约有四五十号人。二十几个容貌娇美的婢女立在家丁前方,最前方则是被几个青年男子围绕搀扶着的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衣老人。锦衣老人他们见他们车队一停下来,也顾不上地上有水,跪下叩首,高呼道:“下官拜见各位大人。”
周侍郎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马,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贴身的油麻布制成的雨衣,雨水自他兜帽两侧滚滚下落,脸上却是无法,早已布满了水珠,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他一马当前,见老人下跪,也不叫起,只是点了点头:“张员外,就托付给你了。”
“是,周大人请放心!”锦衣老人又叩首。
周侍郎颔首,抬了抬手,郁宁旁边的马车陡然就动了起来,郁宁往外看去,只有几辆马车还停留在原地没有动,包括他这一辆。容内监对这郁宁点了点头,Yin阳怪气的道:“多谢郁少爷只一路照料,我就先下了。”
说罢,容内监下了车,旁边早就有撑着伞的侍卫等候着,宅子的一侧放着几辆备用的马车,制式与郁宁他们所坐的相同。容内监上了其中一辆车,郁宁的车就缓缓地动了起来,向前驶去。
周侍郎低声喝了一声马,走到了郁宁的窗前,对着郁宁冷淡的说:“郁先生,等到河堤修完之日,再来请先生以国师之名举办祭天一事,在此之前,还望郁先生能在张员外家中等待,切勿生事,也请切勿外出。”
“慢着。”郁宁喝停了马车:“周大人的意思是……我等不能上河堤?”
周侍郎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他:“郁先生是手能提,还是肩能抗?亦或者学识出众,于水利一事卓有见解?”
“都不会。”郁宁解释道:“但我能勘测地脉,闻知天象。”
我还手握着兔国上下五千年的修堤坝的知识和相应的数据模型——兰霄在公司里开展了一个为期一周的公司活动《论宋时水利》,为此甚至还邀请了相关专家,查阅了无数资料,给他收拾了一套没有高科技下最适合的修建堤坝的方案。
“勘测地脉,闻知天象,我属下有天玉府的老人,亦有科举出身的能吏,着实不必郁先生费心费力。”周侍郎挥了挥手,示意马车接着走:“事态紧急,我无意与郁先生争辩,此事已定,断不会更改,郁先生再会。”
说罢,周侍郎勒着马旋身而走。身旁的马车还暂未入得宅院,就听后方周侍郎喝道:“走——!”
“是——!”兵将齐齐应是,车马以他们来时数倍之速崩腾而去。
***
大约有几十辆马车自庄子正门依次驶入,郁宁的车架因为等了等容内监又和周侍郎说了两句略慢了一些,其他马车便在门口等着,直到郁宁的马车率先驶入庄园后,才依次是镇国公府陈少爷,刘侍郎府三少爷……等等。
这些马车也并非全部都是个人座驾,有一大半是这些人所接待的物资。张员外跟着马车走着,直到了中庭,王管事才来请郁宁下车。芙蓉这段时间跟着王管事坐,现下也一道来了,低眉敛目的伸出手扶着郁宁下了马车。
庭中也搭了华美的雨棚,顺着庭中道路一直延伸到客院。
身后的车辆中也依次有人下来,除了陈少爷和三少爷是郁宁所熟识的,还有四五个他不认识的锦衣青年,应该是和他一样是来蹭功劳的各个达官贵族的子弟。
但以身份而言,郁宁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