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大不了他回去就装病!看梅先生和顾国师怎么下得了手打他!
王管事心里大笑,面上却是一派的从容周到:“是,少爷。”
***
车队走了两日,到底还是叫风雪给堵上了。
巧的是还是在张家村,巧的还是投宿在那户人家。
郁宁这一来回,走了不过十日都不到,这户姓齐的人家到底还是把左右两个坑都挖了出来,已经埋入了肥料堆了回去。郁宁下了车与齐家人打了个招呼,不动声色的就进去了。
郁宁低声问芙蓉道:“去打听打听那个叫齐……齐飞的孩子怎么样了……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芙蓉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回来了,回禀道:“禀少爷,奴婢方才去看过了,人还行,齐三娘子道因着有了王管事的一句话和留下的银子,这几日那孩子也能吃饱饭了,还算是不错。”
“那就好。”郁宁一听,心下也宽了下心。等到风雪一过,一行人又往长安府里头去了。
或许是天公作美,剩下的几日行程里头天气都算不错,没有过多地耽搁,总算是在年二十五的时候回到了长安府中。比起郁宁走之前,长安府现下已经充斥着年味儿,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马车在大街上摇摇晃晃,左邻右舍的里头传出来的炸rou香气、糕团香气勾得郁宁口水都要下来了。
郁宁做事儿向来不靠谱,叫停了车,指使了人往rou香气最香的那一家买了一块走油rou出来,走油rou方出锅,包了三层油纸还烫手得不行,郁宁一边嘬着指尖一边从里头挑瘦rou吃,吃得满口留香。
芙蓉在一旁想要给郁宁递一双筷子,郁宁死活不要,忍着烫着也要坚持用手吃。
芙蓉道:“少爷,马上就要到府中了,您何必馋这两口?”
“你就别啰嗦了,趁着还没回府,让我再吃两口。”郁宁撕了一口rou下来,吃得香得不行——他回去了就是打算装病的,哪能再大鱼大rou?虽然他病着就喜欢吃口rou,那也仅限于小病,他是打算直接装个重伤,没听见过谁重伤连床都下不来了还能今天火锅明天烤rou的。
芙蓉也没寻思到郁宁是打的这样的主意,好笑的看着郁宁把那块rou给吃完了。等到吃完,恰好到了国师府,郁宁下了车带着众人进去,一路径自到了顾国师和梅先生的院子里头。
他想也没想就跨了进去,然后一见着他爹和他师傅的人影就直接来了个平地摔。郁宁暗暗用气场催了催,一口血哇啦哇啦就吐出了出来,虚弱不堪的道:“师傅……爹……徒儿……幸不辱命。”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地上烧了地龙,说凉还真不至于,郁宁美滋滋的躺着,就等着顾国师和梅先生来扶他了,结果等了半饷,别说两个长辈了,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
郁宁眉目不动,又躺了一会儿,见实在是没人来扶他,便忍不住悄咪咪的睁开了一条缝儿去看,结果一张开眼睛就是看见梅先生和顾国师面无表情的坐在堂中主位上,下首坐了一个他没见过的中年人,中年人看着有点坐立不安,但是见梅先生和顾国师都神色冷然,周围侍女仆从各个低眉敛目,浑似没看见这人一般,硬生生没张开嘴叫人去扶。
顾国师手中端着一盏茶,杯盖儿在茶水面上划了划,撇去了一点浮沫子,凉凉的道:“醒了?还不快起来拜见你二师兄。”
“……”郁宁才不会这样轻易的就放弃呢!他的手艰难的往前伸了伸:“师傅,我好难受……”
梅先生神色一动,看向了顾国师。顾国师嗤笑了一声:“你装,你接着装!阿若,我早说了你太宠这兔崽子了,连装病这一招儿都敢使出来了,怎么不干脆报一个意外失踪,人就别回来了,这该多好?”
郁宁咳嗽了两声,喷出来一点血沫子,殷殷期盼的看向了梅先生,气若游丝的说:“爹……好疼……”
“唔……”梅先生也端起茶喝了一口:“你说的在理。”
“给你三息,若是再不起来,我便让人把你扔到大街上去,让满长安府的人都看看郁先生的作派。”顾国师眉毛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道。
郁宁还想装一装,就听见顾国师道:“一。”
郁宁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接着装,结果耳朵旁就听见顾国师接着道:“三。”
郁宁一下子蹿了起来:“师傅,不是说三息吗?二呢?被你吃了?”
“没了。”顾国师抬了抬手,与一旁的中年人道:“梅二,这是你师傅新收的义子,原本是你的小师弟,现在是我的弟子,你就还唤他一声师弟吧。”
中年人看得目瞪口呆,被顾国师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拱手道:“郁师弟,我是你二师兄,梅承文,有礼了。”
“师兄有礼,都是一家人,别客气了。”郁宁还了个礼,然后自自然然的坐到了梅二的下首,揉着胸口道:“师傅和爹都不疼我啦,果然最小的就是最不受疼的,我都那样了,师傅还要把我扔到大街上,简直天可怜见我忙得脚不沾地,身受重伤还要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