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赶他回去:“马上上课了,别在这里问这些,快回去复习。乔漠,你是要出国的,虽然国外有些大学不看高考成绩,但你也得好好去考试。考个好?点的成绩,对得起你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对得起你的青春。”
“我明白。”
“明白就别想太多了,快回去吧。”
自那以后,乔漠再没见到逢暄来上课。
教室黑板上写着高考天数倒计时,班上的同学,即便是孙四眼这样不爱学习的人,也拿起了书本背题。
乔漠望着逢暄空荡荡的座位,上个礼拜那个人还坐在这里坐鬼脸。
他想起了他们最后一次接触,逢暄大力揉了一把他的头说“谢了”。之后这个人,无声无息,消失得没有半点踪影。
高考考场分布结果出来,学校一部分人在本校考试,一部分人到城郊校区考试。乔漠的考场在本校,而逢暄的名字被写在城郊校区。
高考前一个礼拜,乔漠又去了逢暄家一次。这次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来开门。
隔壁住户出来晾被子,问他找谁啊。
乔漠说:“找我同学,逢暄。”
“姓逢的那家啊?”这住户抬眼看天想了半晌,好心告诉他,“他们可能搬家了吧。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最近一直是一个阿姨住这儿。应该换人住了。”
乔漠默了一会儿:“谢谢阿姨。”他走出去两步,又走回来,跟那阿姨说,“阿姨,如果你这几天见到他,请让他一定要记得去城郊校区考试。千万不能忘记。”
“欸,我知道了。”
高考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乔漠走出考场,几个班委过来问他晚上要不要聚会。乔漠没看见他们似的从他们身边快步走过,骑上自行车往城郊校区方向赶去。
他在城郊大路上见到考完试走出考场的学生,骑行速度变缓。目光在这些人中穿梭,着急迅速地一个个看他们的面孔。
乔漠看见了孙四眼和颜书呆,他把自行车停在一旁,上去问他们:“逢暄来考试了吗?”
孙四眼跟颜书呆都是一傻。孙四眼说:“班长,你怎么会跑这里来?你不是在本校考试吗?你说大哥啊,今天他来考了。但是整个人怪怪的,问他之前消失那么久没去学校是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他,”乔漠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噎了一下,说出一个“他”字,顿了许久,抓住孙四眼的胳膊问,“他现在在哪里?”
孙四眼被他突然抓上来的手吓了一跳,感觉这个乔漠跟平常很不一样。
“他卷子没做完就走了,不知道去哪里。”孙四眼半抬胳膊说。
“没做完卷子就走了……?”乔漠眼中的亮泽逐渐暗下,他缓缓放开孙四眼的手,“那你们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俩人摇了摇头。
“你有事跟他说?改天呗。”孙四眼说。
颜书呆:“改天也没机会了吧,班长不是要出国读书了吗?”
“哇,班长你要出国读书了啊!”孙四眼佩服的眼神像要放射出光芒。
乔漠没回答他们的话,转过身慢慢往前走。停在一旁的自行车被他遗忘。
穿校服的同校女生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女生紧低头,咬着唇:“乔漠,听说你高考完就要出国了。我有话跟你说,现在不说,以后可能没机会了,你能不能……”
乔漠脑子恍恍惚惚,没仔细听女生在讲什么,甚至没心情去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他知道女生想说的话,没有让女生说出口:“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得很沉重,沉重得像坠进冰冷地里的心脏。
女生呆了呆,立刻哭出来。
乔漠未表示关心。他踩着这片冰冷的地往前走,空洞的脚步声被涌动的人流踩得稀碎。
这一天对他来说,不像一个夏日。
家里的保姆帮忙将行?李提下楼,乔漠接过来:“王姐,我自己来就行。”
王姐揽走这俩大件的行李说不用:“这两箱我还拿得动,里头还有一箱,小漠拿那箱去吧。”
乔漠说好,走进房间,拉起行李箱的拉杆。出门前,他凝望住床头的红色电话机。
拿起听筒,他拨打出那个在心中熟记过的号码。
这是他第一次成功按完这串号码,没有以往半途而废那么艰难。
电话响了足足六十秒,没人接。
乔太太来到房间门口:“你还在干嘛?再不快点赶不上飞机了,你还得提前去过安检。”
乔漠扣下听筒,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来了。”
他走出门,关上门前,最后看了床头的电话机两眼。
“等谁电话吗?”乔太太问他。
乔漠将门关上:“没谁。”
车在往机场的路上去。
“到纽约后,有人在那里接你。”乔卓粤一路对儿子千叮万嘱,“钱我一个月不会给你太多,你自己想办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