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上了床,等官家也上来,她很快凑到他身边,自己拿过他的胳膊环住肩膀,悉悉索索半天,动来动去,就是不睡。
按理说玩了一天,又险些落水,她该吃不消了,怎地还有Jing力?
殿内只亮着两颗夜明珠,用轻纱笼罩,影影绰绰,光影斑驳,落下床幔后,偌大的龙床上只有相依偎的两人,即便是说悄悄话旁人也听不见。
温离慢悄悄往上蹭一蹭,官家低头看她,就见她眨着清澈的眼睛,像小孩子一样看着他:“杳杳,又在闹什么?”
紧接着她便倾过小脸,在他唇角轻轻啾了一口。
稍触即离,点到即止。
官家愣了,他生平头一回露出这种错愕的表情,不知这是谁教的她,半晌才问:“……哪儿学来的?”
“书上看的。”
她倒也诚实,官家却想不明白,什么书啊,能给她看到这种东西?她平日看的书单都是他亲自挑的,他怎么不记得让人给她拿过这种书?
紧接着就看见温离慢小脸上露出几分神秘之色,“官家跟我来。”
说着爬起来,还想从他身上跨过去,被官家摁住:“你给朕老老实实待在被子里。”
他掀开床幔,“在哪儿?”
温离慢指了指书架:“最下面一层,最里面的盒子。”
官家按照她的指示下了地,去书架处拿起盒子,温离慢还要他拿到床上来,两人对着木盒面面相觑,温离慢主动打开暗扣,拿出最上面的一本翻开,展示给他看:“这儿。”
那一页恰巧是男女互相拥抱亲吻,神情亲密,边上还有一行小字,说是亲吻可助兴,可使对方愉悦。
官家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自然知道这些是什么书,当初大婚,婚礼虽从简,但该有的步骤一样不缺,尚寝局那边自然也会按照规矩送来秘戏图,可他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在太和殿放了这么久!
因为在想事情,帝王眉头微蹙,他常年如此,眉宇间便有个川字,冷着脸的模样格外威严吓人,胆子大的臣子见了都心慌不已。
温离慢两只手撑在床上,倾身往前,又在官家嘴角啾了一下。
官家被她弄得大脑无法思考,抬眼看她,她又是一副无辜的模样:“你不开心?”
不是说亲吻可使对方愉悦?为何她亲了官家,他却没有笑?
官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道:“……笨蛋。”
女郎很不服气:“我怎么会笨……我才不笨。”
说完了,又沮丧几分,低着头:“官家都不亲我。”
官家被她弄得愣是觉得耳根子发热,幸好是夜里,也只有彼此,夜明珠的光又不够强烈,才没被温离慢看出他的窘状。活了三十几年,头一回如此狼狈,许久才说她:“亲了你,你又喘不过气。”
“怎么会?”温离慢立刻反驳。“我才不会喘──”
话音未落,炽热又温柔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粉唇上,唇瓣相贴,气息相容,她睁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时看呆了,官家伸手往她眼睛上一盖,冥冥之中她便懂得了他的意思,闭上眼睛,真的忘记了呼吸。
官家浅尝辄止,“说你是笨蛋又不服气。”
喘气都忘了。
温离慢心跳如雷,她双手捂住心口,看了官家一眼,总觉得像是要发病,但又跟以往发病时的感觉大不相同,她问官家为何不亲她时不知羞,如今官家亲了,她却又不知为何不敢看他,直接倒下去,掀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点头发。
官家从未亲过人,亦是直到今日才知亲吻是这等滋味,他有些意乱情迷,思绪也不受控制,幸好夜深,遮住了他泛红的耳根,今夜多饮了几杯酒,想是酒色动人,月色动人,美色也动人,才有这番情不得已,柔肠百转。
他对温离慢,只在最初相遇时曾有过多年不动的欲念,在那之后,对她只有呵护珍惜,从未想过其他,可这并不代表他清心寡欲,他只是明白了她的珍贵。
被窝里伸出一只小手,慢慢摸索到他的手,轻轻拽了拽,官家心绪万千,最终尽数压抑住,问她:“怎么?”
被子被掀开,又不说话。
官家如她所愿躺下,她立刻又靠过来,他伸手把她搂住,“……不知羞又笨,你还有什么本事?”
温离慢被他数落也不生气,她脾气向来好:“本事大着呢。”
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只会窝里横。”
她就什么都不说了,枕在他手臂上,跟小孩子计较得了几块糖一样认真:“官家以后也要亲一亲我,我就会高兴。”
“你高不高兴,关朕什么事?”
温离慢肩膀抖了两下,官家一低头,发现她居然在笑,她很少笑的,不笑时显得冰冷淡漠,笑起来却有种天真的娇憨,脸颊微微鼓起,眼睛里像是揉碎了天上的星子,点点洒在其中,明亮动人。
官家的眼神变得无比柔和,他自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