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直接下狱?!”牧铮抓住了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地便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逼问道,“今晚你不见了,鸦族人也跟着消失了,你要让我以为这是场巧合?”
流羽抓着他的手腕,勉强道:“我不可能知道你会派禁卫军搜城……那又怎么可能利用禁卫军,和落翎串通一气?你,你不要冤枉我……”
“我冤枉你?”牧铮冷笑着重复,“落翎两个字,你倒是叫的亲昵,还敢说是我冤枉了你?!”
“这……和你冤枉我……有什么关系?”
牧铮恨的眸色通红,体内的狼血奔涌着冲到指尖,几次让他想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儿。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胸口炸裂的疼痛,沉声道:“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鸦族三殿下的名字,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说话了。”
“好,”流羽攥住牧铮手腕的十指一颤,疲惫道,“我不说了。”
“流羽,”牧铮手一松,把他放回了地上。动作徐缓,甚至称得上轻柔,看似已经找回了理智,然则流羽说的话他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牧铮此时下了狠心,要从流羽的口中得到落翎的下落:“你是否以为自己和本王血脉相连,便可以有恃无恐,为所欲为?”
不等流羽辩驳,他便自言自语道:“也对。你受了十分的苦,本王也要跟着受那么一两分。即便是万中无一的事情,本王爱惜自己的性命,也不敢轻易杀了你。”
流羽隐约意识到事情不妙,忐忑道:“你是不是还不信我?牧铮,我怎么可能害你?我……”哪怕是要让我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我也心甘情愿。
“本王倒是想信你呢。”牧铮冷冷道,“来人,把那小倌带上来。”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镣铐拖行过地面的叮当声。流羽蓦然回首望去,只见一满身血污的男子被两名高大的狼族勇士拖了过来,手脚虚软乱发覆面,头颅低垂不知死生。
“苏越!”
流羽大叫一声便想扑过去,却被牧铮拉住了手臂:“啧,一个玩忽职守的下人而已,打死也没什么可惜的,你急什么?”
流羽倏然转过头看他,恨恨道:“苏越同我一路穿越过戈壁与险滩,陪在我身边两年时间无一日擅离。他对我而言,是亲人而不是下人!”
“亲人?”牧铮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可笑的事情,“流羽,你当真如此低贱?和一个打杂的奴役称兄道弟,那在你眼里,本王又是什么?”
“你……”流羽嗫嚅着,却吐不出一个字,只是闭上了眼睛,努力想要将自己的胳膊从牧铮的手里抽回来。
牧铮忽而低下了头,贴着他的耳朵嘲弄道:“这样的自甘下贱,你连张开腿让本王*的资格都没有。”说罢,遒劲的大手将他向后一拉,“来人!先赏这个人族小倌十板子。打出了血,他的主子方才知道历害。”
十板下去,以苏越现在的模样,怕是半条命都要被打散了。流羽颤声道:“你打他,还不如直接打我。”
牧铮冷笑:“打你?把你身上打疼了,本王不是也要跟着疼么。可是哪怕你心都疼碎了,本王也感觉不到。”
昏迷不醒的苏越被架上了板凳,狼族勇士一左一右立于两旁,手中碗口粗细的棍棒高高举起。牧铮放开了流羽僵硬的胳膊,转而拧过他苍白失色的脸,低声道:“你要是不想让这个小倌受苦,不妨就早早招了,鸦族人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现在又去了哪里?是不是你让他去找那人族的皇帝小儿,让他们一起来对付本王?”
流羽抬眸看向狼王,瞳中水光盈动:“此话当真?我说了,你就能放过他?”
两面三刀的人儿服了软,牧铮却觉得心口的疼痛更甚,不过面上仍然是风轻云淡的讥诮和自信:“当然,本王言……流羽!!”
猝不及防间,牧铮只觉得胸口被大力推了一把,凝润的下巴脱手而出。他怒吼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瞧着流羽扑到了苏越的身上。
棍棒自半空中劈下,已经来不及收势了,狠狠砸在了流羽的背上!他甚至连一声痛都没来得及交出口,一口鲜血先喷了出来,染红了青石地砖,溅shi了牧铮的皮靴。
第二十章 巫医(上)
“四天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醒?!”
鹤发银须的老御医叹了口气,缓缓道:“王上莫急。男妃来自人族,身体原本便比狼族人弱上许多,虽然只是被打了一棍子,但受伤的位置却极其刁钻,周身经脉皆有所损伤,需得好好调养才是。”
牧铮寒着一张脸,按捺不住声音中的怒意:“若需调养,也要让人先醒过来。”
“老臣保证,三日之内,男妃便可恢复神志,王上您不可太过……”
正在二人说话的当口,暖阁外忽然传来推拒之声。一女子声色俱厉道:“狼王不是在里面吗,本妃为什么不可以进去?!本妃带了巫医族的神医来,正是为了给那人族男妃看病的!”
老御医闻言立刻皱紧了眉,向狼王摇了摇头。然而牧铮一颗心全吊在昏迷不醒的流羽身上,沉声道:“让大妃带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