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把你们打包卖了!”
白盐现场反悔:“不去了。”
蒙德:“……”
他转眼看阿诺得意洋洋,胡子都朝天飞了。
在奥格星一片“祥和”有商有量的时候,毕维斯抱着昏睡的红发男孩,他面色苍白,整个人短短几个月病态到了极点。
他将lun恩小心放在眼前的沙发上,极有耐心地跪在地上,替他梳理好一头张扬的红发,又把茶几上的酒杯放在他身旁。
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他转头吩咐副官:“开星际频道。”
奥格星虽说名义上已经脱离了联盟,但官方频道依然隶属于联盟,由新联盟首都星传来的视频瞬间跳上了会议室的屏幕。
各星首脑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屏息看着屏幕里几近癫狂的男孩。
毕维斯的脸很快出现在了右下角,他的衣领绣着大统领的标志,人看起来悲痛又镇定到了极点。作为前外长,他有优越的语言技巧。
大统领樊俊遇刺身亡,荣耀军团畏罪反叛,海棠组织与荣耀军团相互勾结,以及海棠组织的掌权人因海棠失控横死……
席来盯着视频里的lun恩,他行动异常,在昏暗迷乱的环境里极度狂躁,但眼神始终清明。他的灵魂冷静地看着录像的人,因为过度亢奋咬破了舌头,血痕顺着他的唇缝缓缓流了下来。
毕维斯:“我们追踪荣耀军团的跃迁记录发现了海棠组织的巢xue,lun恩死于自己的罪行。”
lun恩的双手不停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像缺水的鱼一样从沙发撞上茶几,他癫狂地除去自己的上衣,上身布满了令人惊心的血痕。
席来的呼吸一瞬紧了,他高声喊道:“这是直播!”
在场的人除了席来,只有蒙德见过lun恩本人,他听席来这么说,目光下意识投向了lun恩的头发。只见他在挣扎中,竟堪堪将红发以血箍在了脑后。
蒙德的瞳孔瞬间放大,少年席来尚记得他的习惯,更不用说他自己了。
lun恩这人嚣张至极,仗着军功政绩向来眼高于顶,更不屑于联盟形式主义下的录播发言。只有是真正的实时发言,他才会稍微注意自己的形象,勉强束起一头红发做一个文明人。
视频里的lun恩仿佛全身都在流血,他笑着把手指比在唇边,几个呼吸间,他以禁言的姿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蒙德猛吸了一口气,他在沉默中将短暂的视频重播了三遍,宽阔的肩膀由紧绷到松弛,他背对着众人,在身后的注视下哑声道:“lun恩……”
他从不是擅长勾心斗角的人,刚才的视频展现出的血腥一角已让他心惊rou跳:“不能结盟。”
白盐恐怕是现场最冷静的人,今天会议室里的人再三反悔,他却始终坚持着最初的想法:“不,我们需要结盟,毕维斯敢在全星际面前动手杀人,他要的不会只是首都星。”
席来点头:“结盟只是手段,现在局面太乱,lun恩身死,海棠组织的神秘面纱已经没有让我们揭开的机会了。要破局,我们只能入局。”
“席团长。”蒙德轻轻地说,这种语气对他来说非常罕见,“我想问,lun恩的伴侣呢?”
席来愣了一下:“他们不是伴侣,吴誉亲口告诉我的。”
这是重点吗?蒙德被他的重点气得一口气梗住:“你知道我在说谁就行,人呢?”
席来不说话,想了一会儿谨慎地说:“我明天给你答复。”
lun恩死亡的五分钟后,一条新的视频跳上了星际频道——并不来自于官方,而是以某种熟悉的方式突破了官方频道的频率,这是海棠组织的手法。
在流血的视频后,这段视频并不刺激,只是一张载了星际坐标的地图,数个密集的点聚集在不同的星球,有些地方光点的颜色非常饱和,有些地方则是灰色的无反应。
奥格星处于无反应区域,废星有一个光点。
这是海棠的植入反馈,也是lun恩的死前反击。
他在众人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也为清醒的人树起了一尊以血酿就的灯塔。
席来经历了数次紧急跃迁返回了独立要塞,他毫不犹豫地踹开了曾经在深夜造访过的房间。
吴誉背对他站着,瘦骨嶙峋,只在骨骼上覆了一层单薄的皮。听到震天的踹门声,他没有给出任何强烈的回馈。
奇异的宿命感弥漫在这间囚室。
海棠像一张网,铺就、织造了联盟数十年间的所有腥风血雨,贪欲、**、恨欲,人类复杂的情感投放在透明的海棠上。
“明明只是一朵漂亮的花啊……”吴誉轻声说,他转身看着席来,无喜无悲,“是lun恩吗?”
席来只觉得自己仿若窒息,用了好久才吸了一口气:“是。”
“我始终觉得我没错,可我确实错了。”吴誉说,“我低估了人性的丑恶,是我,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还不到时候。”
他面相极好,五官搭配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流露出温柔的气息:“席来,请暂时原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