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保存独立军的实力。
席来闻言没立即说话,白盐不在这儿。
无论怎么算,奥格星的二把手都该是白部长,现在半路上山的崔西都眼巴巴地坐在一旁,白部长居然没到?这是生了龃龉?
他做出沉思的样子,等了片刻才说:“海棠组织的目标主要是旧联盟,奥格星并不在主要打击目标里吧?”
蒙德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坐直身体:“据我所知,独立军的两艘运输舰也被击沉了,独立军也不是海棠组织的主要打击目标,眼下这时局,没人能独善其身。”
席来说:“蒙德将军,独立军和你们不同,我们是太空里的亡命徒,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有今天没明天的。你得让我看到有利可图。”
蒙德千算万算,没想到席来搬了这套出来。通常说服一个人,能用的手段无非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辅诱之以利。
席团长从一开始就站到了人性的“制高点”,理和情对他没用,拿利益说话吧。
崔西和席来没交情,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走诱之以利的路线,他看蒙德卡机,适时补上了空档。
他长了一张普通人的脸,挂着笑时天然就比席来和白盐这种好看的人更亲切:“席团长说笑了,我们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准备合作的……”
谈判中的席来多数时候十分没品,他直接打断了崔西的话:“崔部长报个价?”
崔西修养比他好一点,被打断也不生气,笑眯眯继续说:“这要看独立军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席来本就是来试个水深水浅,垂下眼收回了所有喜怒:“这要看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是单纯看海棠组织不顺眼,想端了他们老窝?还是想取旧联盟而代之,抑或是……”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兵探头探脑推开了门,白部长披着件大衣站在门外,他半抬眼用眼皮把在场人士夹了一遍,挑了个位置坐在了席来对面。
看现场陷入沉寂,白部长抬了抬下巴:“继续说。”
这次换席来笑眯眯的,他靠着椅背,身体放松了几个度:“崔部长,你们可是甲方,先说要求吧。”
自从白盐进来,崔西就浑身不自在,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和善表情:“具体的请求我们很早就发送至了独立军,席团长,我也希望能看到独立军相应的诚意。”
独立军的诚意代表皮笑rou不笑地说:“时局瞬息万变,崔部长能未卜先知,提前预料到现在的情况?”
几个月前,奥格星确实发来了军事合作条约的样本,那时海棠组织还没有现在这么疯癫,炸几艘星舰的威慑力远没有毁灭星球、摧毁人类、击溃信仰来得猛烈。
衣食无忧时,人们相信自由平等,而以诺的毁灭则瞬间摧毁了过往的信仰,自由和平等不能带来面包。
海棠组织恰到好处地为惶惶的人群提供了丛林法则式的生存方式,在海棠的支配下,短时间内力量的增幅足够让人们获得对自己的“支配”。
比起rou体病毒,海棠更是一种Jing神病毒,目前已然成为了新的信仰。
要击毁恐怖组织很简单,但要摧毁信仰……
席来乐呵呵地想,新联盟、奥格星都没有这个能力,他们自己还摇摇欲坠不知道明天在哪儿,连塞牙的Jing神食粮都做不了。
席来起身,他也就是探探口风,合作不合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和白盐的家里事。
在场的人,真正和海棠组织站在彻底对立面的,恐怕只有态度暧昧的席团长了。
奥格星之前发来的条约他看过,只提到希望独立军帮助抵抗海棠组织的进攻。
那如果海棠组织要和奥格星一起讨伐新联盟呢?估计蒙德屁股下的椅子都不用换朝向,枪炮对准新联盟,不用预热就能打出第一炮了。
再说了,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席来经过白盐,手指在隐蔽处轻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一触即离。
白盐面上无动于衷,心跳却快了一瞬,他飞快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听着席来的脚步渐渐远了。
走远的席团长自然没有在会议室其余人的目送中回头,他从终端里选中陈欢,随机提问:“三秒内给我白盐的房间坐标。”
陈欢回得飞快,又连续发了几条消息持续跟进。
席来不仅没理他,还顺手把他拉黑了。
白盐身边怎么就没一个可心的人。
席来一口气就憋在了胸口,他走的这八个月,不指望埃罗那个棒槌能说句贴心话了,陈欢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就没一个人发现白盐状态不对?怎么就没人拽他一把?
他在恢复期就开始纳闷了,白盐面上一切照旧,一旦独处就好像大脑出走了,有一次还被他抓到白部长偷听自己的遗言。
饶是席来都有些难受了,他人都回来了,白盐听遗言干什么?一个活人比不上一句话?
席来一个人闷头琢磨了半天,在某个节点灵光乍现,他这辈子也没和其他人谈恋爱,想通时还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