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下,连谭斐然的朋友也迟钝的意识到了什么。
原本在来的路上,朋友还在劝谭斐然忍下脾气,和靳储好好聊一下,现在在回的路上,朋友只是沉默地开着车,没有再说一个字。
谭斐然看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忽然问:“你怎么想?”
朋友愣了愣,才说:“你要我说真实想法吗?”
谭斐然没说话。
朋友又说:“我作为公司的老板,自然是希望你接受靳总给出的条件。”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等到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才接着说,“但是我作为你的朋友,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所以我不想忘记评论,这个决定由你自己来做吧,我不干涉你的任何选择。”
“……”谭斐然转头看向朋友,眼里有着诧异,还有一丝微妙的情感,“静哥……”
朋友似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你不想去的话就不去吧,公司倒了可以再开,只要我们人还在这里,就随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说完,朋友对着谭斐然笑了笑,他似乎想安慰谭斐然,可是他的笑容中全是苦涩。
最后,谭斐然还是签下了那份合同。
出发日期就在一周后,临走前,谭斐然最后一次去看了乔嘉诺。
他仍然坐在宿舍楼对面的那家咖啡厅里,巧的是乔嘉诺又来买咖啡了,这次乔嘉诺和他的两个室友一起来,三个人在柜台前说说笑笑。
谭斐然呆呆地看着乔嘉诺。
突然间,乔嘉诺的脸和上辈子他的脸重叠起来……
尽管两张脸长得一样,可是脸上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比起上辈子那个死气沉沉的乔嘉诺,谭斐然更喜欢现在这个会说话、会开怀大笑的乔嘉诺,好像所有阳光都集中在了乔嘉诺身上。
乔嘉诺是那么的耀眼,甚至于咖啡厅里的好多女生都在偷偷看他。
这次,终于是谭斐然先离开了。
他偷偷摸摸的从后门走,头也不回,逃也似的。
来到日本后,谭斐然并不习惯。
他的工作堆积成山,他的时间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他的大脑停不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想起乔嘉诺。
他开始思念乔嘉诺,那股思念来得太强太猛,把他冲垮了。
每个晚上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乔嘉诺在咖啡厅露出的笑脸。
只有这一刻,他才是幸福的。
他总算感觉到这漫长而又枯燥的人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意义。
他坚持了三年多,还是没有忍住拜托朋友打听来乔嘉诺的电话。
他拨通了乔嘉诺的电话。
“喂。”乔嘉诺清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好,我是乔嘉诺。”
“……”
谭斐然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好?”乔嘉诺的声音持续响起。
几次没有得到回应后,乔嘉诺挂断了电话。
谭斐然拿着手机僵硬了好久,当他反应过来时,抬起另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手的泪水。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开,就再也无法关上。
谭斐然每天晚上都想给乔嘉诺打电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他给自己立了规矩,每个月只能给乔嘉诺打一次电话。
一年后,这件事还是被靳储发现了。
靳储给了他警告,命令他不准再sao扰乔嘉诺。
谭斐然嘴上答应了,可是他的实际行动完全不受控制,他照常给乔嘉诺打去电话,不说一个字,只为了听乔嘉诺的声音。
他着魔了,谁也无法救他。
只有乔嘉诺……
又过了一年,这天晚上,他在应酬上喝了太多酒,合作方给他送了几个女人,他没要,他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嘴里喊着乔嘉诺的名字。
“乔嘉诺?你女朋友吗?”女人笑yinyin地问。
谭斐然没理她。
“既然你这么想她,就去找她呀。”女人也不在意他的冷漠,继续支招,“给她买个小礼物,再说点好听的话,女孩子都喜欢甜言蜜语。”
这时的谭斐然已经醉得意识不清,他终于压不住自己的欲望,拿出手机,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包厢。
他知道乔嘉诺不喜欢这种场所,所以没敢在会所里面给乔嘉诺打电话,他来到会所外面,走到路边。
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突然间,他的身后有尖叫声响起。
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一辆车迎面撞向他。
他倒在地上,温热的ye体迅速布满整张脸,一阵剧痛过后,他的身体已经麻木,甚至没有知觉。
难闻的血腥味铺天盖地,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鼻腔内。
可神奇的是,他的右手居然仍旧紧握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