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一样,不顾一切,歇斯底里的纪戎琛,踉跄着往楼上跑的纪戎琛。
祁惑新写的几首歌,之前把demo寄到唱片公司,很快就有了回复,业内顶尖的一家经纪公司想跟他签约,给出足够吸引人的条件,要求是两年内不准谈恋爱。
祁惑考虑过后拒绝了。
他怕以后如果真能如愿以偿地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份条约会让他受委屈。
但现在,祁惑准备签约。
让他打退堂鼓的,不是乔遇明显却不自知的偏向,不是公司的苛责要求,而是自己的情敌。
纪戎琛作为誉满全球的企业家,连祁惑这种对经济新闻不关注的人都有所耳闻,也因为私人原因跟着父母见到过。
某个不对外开放的商业集会上,西装笔挺的纪戎琛偏头跟助理耳语几句,随意整理着袖口,面容寡淡的从他身边经过,身后是行色匆匆蜂拥追逐的一群人。
在祁惑印象中,纪戎琛一直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像是皎皎明月悬于天际,又像是立于山之巅,睥睨众生。
他是强大的,骄傲的,同样也是冷漠的,从容的。
直到那天,抱着香槟玫瑰站在路灯下的纪戎琛展露出了不同的一面:像把骄傲都打碎。
易地而处,祁惑自觉比不上纪戎琛,能在被乔遇那么伤害过后,还可以再次义无反顾。
或许只有纪戎琛这种,永远坚定选择乔遇的人,才能给他想要的安全感,最终把乔遇从那个看不见的,自我防御的壳子里拽出来。
所以祁惑选择放弃。
戴上耳机,随着舒缓的钢琴声响起,祁惑微微扬了下唇,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多了些释然。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清楚,赢面本来就不是五五开,只是他和乔遇都在试图自欺欺人。
——
小说中常欢愉和陆归时的故事在高考结束后的夏天未完待续,《那个男同学》剧组的拍摄进度到了最后。
高考结束,大家都踏上了美好的新征途,陆归时以全科满分的成绩考取了首都重本院校的金融专业。常欢愉走的艺考,考上了陆归时附近学校的编导专业,相距十分钟车程。
升入大学,两人在两所学校的中间位置买了套房子,共同经营起一个家。
属于他们的自己的家。
组里陆陆续续有配角演员离开,乔遇和祁惑迎来了最后一场拍摄,也是作为收官镜头的——床.戏。
在现实中,小有名气后经纪人给乔遇安排的人设是高冷之花冷清学霸,吻戏都很少接,所以乔遇从业十余年的经历中确实没有这种戏份的经验,不过据他从前辈们口中得知,床.戏并没有多好,反而往往会让男演员陷入一种两难的处境。
假戏真做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现场的人很多,灯光、摄影、场记、导演、助理什么的,杂七杂八。
但一旦入戏,确实是很容易情动。
有反应了尴尬,没反应了对手的一方尴尬。
为了应对这种尴尬,会借助一系列的道具和安全措施,比如什么在关键部位贴道具了,再比如只拍上半身然后下半身穿得特别厚实了。
原本按照剧情是这样子的:
一间卧室,布置温馨的环境,一盏不怎么明亮的灯,陆归时和常欢愉,真心相恋的两个人很单纯的拥抱彼此,进行了一个很清水的吻。
常欢愉在前,陆归时在后,机位在乔遇背后,考虑到过审原因,镜头只能打在常欢遇脖子以上。
一直对常欢愉温柔忍让的陆归时在某个不能明说的问题上不给常欢愉一丝商量的余地。
陆归时眼神渐渐幽深,腰上用力,一个挺身扣住常欢愉的手腕,反手把他压在身下。
常欢愉也不服气,两人互相亲吻着、扭打着,在又软又大的那啥上较劲,翻滚中衣服都比较乱,但是没露出脖子以下!没有露一点!
陆归时吻到常欢愉四肢疲软无力才把他抱到腿上,扯下他的又一不可明说扔到地上,开始了具有艺术感的不可描述。
真这么拍,会有很多大尺度的镜头,乔遇倒是没那么在意,既然当了演员就要做好全部心理准备。
但在讨论这部分的分镜时,小禾哥第一个提出异议:
“我觉得不要那么直观的给出。”
“太直观的给出会让观众失去遐想的美感,也和这部剧小清新的氛围不符,有哗众取宠刻意吸人眼球的嫌疑。”
“而且不利于两位演员的后续发展。”
在苏清禾说完后,一向发言很少的祁惑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了:“我赞同禾助理的看法。”
剩余主创七嘴八舌的发表他们的意见,最后导演杜升歌拍板,改镜头!
由直白露.骨改得含蓄清新,同时不乏刺激:
他们把doi的场景由出租房改到了只有两人的教室。
拿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个夏天,常欢愉和陆归时翻墙又回了高三(3)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