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泡了蜜一般的甜。
他将这小人儿揽在怀里,温声道:“别哭了,都是朕的错,朕答应以后所有事都第一时间与你说好不好?”
小人儿哭得伤心,他却一边说着,一边嘴角忍不住上翘。
女子拽了他的衣襟,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一通,也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反正重夜只觉得shi嗒嗒的,不过这小人儿倒是好哄,不哭了。
云嘉姀坐起身,顶着一双红彤彤的杏仁眼,“听说朝堂上对你废除后宫很有意见。”
云嘉姀有些担心,他才登基不久,正是要稳固朝堂的时候,做此决定会对他很不利。
重夜却说无妨,他心思已定,之前他不常在京城,这次正好借着这机会立威。
第二日一早,火红的大婚华服便送了过来,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中端着各种珍宝,玲琅满目,朱翠琉璃,青衿都看傻了眼,直喊“我滴个乖乖”。
云嘉姀也被这奢华吓到了,她有想到帝后大婚会很兴师动众,可一个屋子都装不下,这东西整整排到了院子外面的物品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张妈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老人了,在抱着小殿下过来时,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张妈妈说,先皇和先皇后大婚时,也不曾有这般奢华过。
云嘉姀顿时觉得重夜有些太铺张浪费了,可奈何此刻重夜已经回宫了,她有心想说不该这般浪费,可一时也没出说去。
宫里负责此事的嬷嬷伺候着云嘉姀穿上凤袍,这凤袍是在他们回京城时,按着她的身量加班加点赶制的。
眼下大婚在即,试了有不妥之处,还要连夜再改。
云嘉姀发现这凤袍的绣工很特别,竟是江南程家的刺绣针法。
“这……是程氏刺绣?”
嬷嬷一见皇后娘娘认出了这刺绣,直夸赞:“娘娘好眼光,正是江南程氏,这刺绣天下独一。”
“可程家十几年前不是被抄家,满门抄斩了?”外祖母家抄家之时,她还小,尚不记事,可是她知道母亲却是因此伤心而死。
老嬷嬷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知道这么多,她道:“当年程家为先皇后做凤袍,可那所用的织线却沁了毒,凤袍接触到先皇后身上,先皇后当场身亡,如此程家全家抄家灭门,不过自陛下登基后,就澄清了这桩十几年的冤案,还找到了程家的遗后,所幸这程氏刺绣的手艺没有失传,陛下便让程家后人为娘娘做了这大婚的凤袍。”
云嘉姀听到这里,整个人激动的已经热泪盈眶。
“你是说程家还有人活着?”
老嬷嬷点点头,“一直隐居在苏州,隐姓埋名数十年,如今才敢以真实身份视人。”
那一刻云嘉姀破涕为笑,母亲去世便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再加上她的身子原本就孱弱,如今若是得知程家还有人活着,她应该也很高兴吧。
“呦,娘娘这腰又瘦了,这里还需要再收收。”老嬷嬷拿尺绳认真的量着,系到衣襟处,又一脸认真的到,“娘娘的胸丰润了不少,这里还要再放放。”
云嘉姀才生产完不到两月,身材是最多变的时候,见老嬷嬷量好,准备要走,她道:“我可否跟嬷嬷一同去见见程家后人?”
老嬷嬷以为她是对这刺绣感兴趣,很痛快就答应了。
……
夜里,重夜回来的早,正好赶上晚膳的时间,两人对面而坐,重夜:“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明日朕不能亲自过来了,不过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大婚当日有人会告诉你怎么做,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好。”
重夜叮嘱着她,只是一日的不见,却让他觉得如隔三秋那般的不适应,不过好在第二日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想到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他的小娇妻,如此到也平衡了。
“谢谢你替程家平反。”两个各自想着自己心里的事,如此有了这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
重夜不知她在说什么,云嘉姀却在他的脸颊上“啵”得亲了一口道:“程家是我外婆家,谢谢你为我外婆家平反。”
重夜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江南程家是这小人儿的外婆家。
“当年曹贵妃陷害程家,借他们的手害死了朕的母后,不过他们并不知情,一家数十口满门抄斩,也算天降横祸了,如今曹贵妃伏法,为他们平反也是应该的。”
“是啊,当年发生这桩惨案的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只记得我母亲因此伤心过度而死。”
提起母亲,云嘉姀的脑海中除了能浮出一张温柔又模糊笑脸之外,什么都记不得了。
“三岁还小吗?”想着她的伶牙俐齿,似乎也不小了呢,三岁的她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他只远远看了一眼,便记住了这个姑娘。
云嘉姀噘嘴,“怎么还记仇呢?你不是说这事咱们翻篇了吗,怎么还提!”
重夜提起这件事,她便免不了想起重夜在沁城对她的所作所为。
男子察觉不妙,搂着小娇妻,忙将话头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