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嘉欢同学家长的情况吗?”
徐老师推了下眼镜:“当然, 牧嘉欢的父亲是建筑工程师,母亲是市医院的主治医师, 两人平时都很忙,牧嘉欢同学平时跟nainai生活。”
骆子洲看了低垂着脑袋的牧嘉欢一眼:“我听邵军军说,牧嘉欢的学习一般,你们做老师的也不怎么抓他的学业?”
徐老师脸上一红:“是这样的,我们做老师的当然希望每个学生都好, 但还要看学生自己和家长的意思。牧嘉欢的父母跟每个老师都打过招呼,他们说只要牧嘉欢开心不犯错误就好, 学习上不必逼他太紧。这孩子脾气不太好,之前被我批评了一次,竟然逃课翻墙出校……”
“那是因为你冤枉我!”一直没说话的牧嘉欢突然爆发,恶狠狠的眼神把徐老师都吓到了。
小孩子对老师有种天然的敬畏, 牧嘉欢刚才的表现显示他的这份敬畏心还在。突如其来的顶撞是忍无可忍, 愤怒与委屈冲破了这份敬畏。
骆子洲转头看着牧嘉欢:“那你说说她怎么冤枉你了?”
牧嘉欢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反正你们也不会相信我,这么惺惺作态干嘛?”
“竟然还懂‘惺惺作态’,你已经不是可以乱说话的小朋友了。叔叔是警察, 只要你愿意对你的每一句话负责, 我就相信你。”
徐老师有些慌:“骆警官,这孩子……”
骆子洲冷漠地看向她, 眼神相交时,徐老师自觉闭上了嘴,心里一阵害怕。
牧嘉欢左手捏拳,右手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三指指天:“我发誓,我没有说谎。”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在老师的眼里,那大概只是一件小事——牧嘉欢被同学举报在一场考试中作弊。
从之前的交谈中不难得知牧嘉欢的学习成绩不太好,否则也不会和邵军军一起坐在教室最后面,与垃圾桶为伴。
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中,牧嘉欢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直冲入班级前列,其他科目还是吊车尾。班里两个平时成绩不错的学生找到徐老师,说他们在考试期间看到牧嘉欢偷瞄其他人的试卷,还在手臂上打小抄。
徐老师把牧嘉欢叫到办公室,撸起他的袖子,看到他的右手手腕还有笔油留下的痕迹,认定他作弊。不仅取消了他的成绩作零分计,还让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做检讨,否则就请家长。
然而在牧嘉欢的叙述中,他根本没作弊。
英语成绩进步是他在寒假补课的结果,整个寒假他就跟家教学了英语课本的前两个单元,刚好是月考的考试范围。这两个单元他在二十天里翻来覆去内学了四五遍,来学校又学一遍,课本上哪个位置是哪个单词他闭着眼睛都知道。
考试内容少,他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做完了,无聊的时候撸起袖子在手臂上画手表,擦掉后却被当成了他作弊的证据。
“老师都是这样,只喜欢成绩好的学生也只相信他们说的话,我这种差等生早就被放弃了!”说到最后,牧嘉欢掩饰不住哽咽。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自尊心之强超乎大人的想象。
敬畏二字,敬在前而畏在后。
当老师的不能公平公正明辨是非,只凭成绩区分学生,便是自己放弃了学生们的尊敬。
警车内只剩下牧嘉欢抽鼻子的声音,徐老师尴尬地坐在他身边,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学生面前她可以用自己的威信压下抗议,甚至让大部分学生站在她这一边。现在面对的是警察,她的辩驳只会显得苍白。
车子开入公安局,徐老师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被骆子洲提醒她下车的声音吓了一跳。
有种嫌疑犯被骗进警察大本营的感觉。
牧嘉欢一进门就被赵思思揉乱了头发:“可怜的孩子,一定吓坏了吧?吃块巧克力开心开心。”
恢复了本来面貌的海鸿拦住她:“牧嘉欢可能不喜欢你做的烤章鱼味海盐巧克力。”
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会是什么味道,随即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牧嘉欢看着赵思思摊开的手掌怔愣了一会儿,虽然听到了海鸿的形容,还是乖巧礼貌地收下了巧克力:“谢谢阿姨,我会好好品尝的。”
他家里不缺钱,他也不缺零食,只是很少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安抚他。在他的记忆中,父母总是很忙很累,对他的嘱咐永远都是“爸爸妈妈已经很累了,你要乖,要听话,要懂事”。
他们把牧嘉欢当做一个和他们平等的个体对待,默认他能理解他们的忙碌和疲惫。
牧嘉欢坐在光秃秃的会议室,面对摄像头和录音笔,手里捏着那颗烤章鱼味海盐巧克力,觉得这里还挺好的。
获得了牧嘉欢的好感,其他事情就方便许多。
作为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差点失踪又被捞回来的“幸存者”,牧嘉欢的配合至关重要。
“我只是去上厕所,刚进去还没来得及脱裤子呢,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