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等待救援。直到我失去意识之前,救援人员还没有到, 恍惚中我看到一条硕大的双头蛇喝光了路面的积水……”
之前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刚刚才确认那是真的。如果当时没有肥遗,她根本撑不到救援到来。
再加上这次,肥遗已经救了她两次,她不能看着它因此被责难甚至惩罚。
楼芝苓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别担心, 我们没想惩罚它。它救了你的性命,我们会给它记上一功。只是肥遗现在十分虚弱, 辛烛在荷包里设了灵阵,能帮它恢复。”
欧阳末自知错怪了辛烛,连连道歉。肥遗被缩成巴掌大小,羞涩地顶着欧阳末的目光优雅地游进辛烛为它准备的荷包。
“肥遗属不祥之妖, 不宜在人间久留。你们命中有因果之缘才会相遇, 我们本宽限了三天时间让它待在你身边,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留他与否全在你。”骆子洲将装着肥遗的荷包举在欧阳末面前。
欧阳末双手捧住,两只眼睛都在发光:“我当然愿意!”
缩在门边的欧阳燮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欧阳末身上, 那条怪蛇竟然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想要偷偷把门打开。
他知道门外肯定有不少人,只要开了门, 这些人就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了!
银湖酒店作为五星级酒店,房间锁设置十分方便顾客。原本轻便的机关锁在欧阳燮的手中却像是装了强力磁铁,怎么都打不开。
萧云苓懒洋洋地靠在玄关鞋柜上看着欧阳燮可笑的姿态,嗤笑:“别白费劲了,我已经报警了,在警察来之前你是出不去的。”
欧阳燮腿一软,双膝跪地,恶狠狠地回头瞪着萧云苓:“你竟敢……”
狠话没放出口,转念一想,他有什么不敢的?这屋里的人除了被他所伤的欧阳末,其他人都没跟他起肢体冲突。到了警察面前,他难道要说自己正在持刀伤人时被一条巨大的双头蛇缠住了吗?屋里没有监控,警察恐怕会觉得他疯了。
对啊,他疯了。
他是一个Jing神病人!
Jing神病人可以不负法律责任,再加上欧阳家的权势地位,就算他们判他一个杀人未遂,就算查实他私自贩卖文物,他照样可以全身而退。
为了让自己在警察面前可以表现得更自然,他当即开始表演。
萧云苓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恶少爷,逐渐转变成一个口歪眼斜Jing神失常的傻子。他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这厮的打算,嘲讽之意更加明显。
欧阳末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欧阳燮,从来温柔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父母和爷爷都说她太过心善单纯,容易被人拿捏欺负,她也曾据理力争,说这世界固有Yin暗,还是光明更多,徒惹长辈几声长叹。
如今再看,确实她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自己可以做光,却无法阻止旁人当影。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做一个善良的人,也要防得住明枪暗箭。
如无雷霆手段,怎怀菩萨心肠?
欧阳末的面相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对她的未来是福非祸。
警察来得很快,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有义务和他们回公安局做笔录。欧阳燮装疯卖傻不肯去,被两个警察驾着上了警车。
除了欧阳燮坚持自己看到了两只头的怪蛇,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肥遗的存在。欧阳末作为受害人,有权对欧阳燮提出诉讼。
调解是必不可少的步骤,欧阳燮看欧阳末咬死了一定要追究到底不肯私了,也顾不得自己正在扮演Jing神病人,拍案而起:“欧阳末,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欧阳末板着清秀的脸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这是华夏法律赋予我的权利。”
“我要给我爸妈打电话,我要联系爷爷,他们不会允许的!”欧阳燮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陷入癫狂,突然看着欧阳末安静下来。陪同的警察提起心,一旦他有异动就会被立即拿下。
欧阳末被盯得瘆得慌,强行保持淡定的姿态,与欧阳燮对视。
出乎意料的,欧阳燮面朝欧阳末缓缓跪了下去,眼眶通红:“姐,你可是我姐啊!我鬼迷心窍犯了错,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欧阳末咬着后牙摇头,现在他知道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弟了,在酒店里对她持刀相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她走出调解室时Jing神疲惫,看到辛烛四人在外面等她才觉得心中一暖。
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弟想要害她性命,这几个才和她认识了两天的陌生人却帮了她许多。
冬天天黑得早,送欧阳末回到银湖酒店时天色已经发暗。欧阳末邀请他们就在酒店住下,她想请他们吃顿晚饭聊作感谢。
辛烛四人拒绝了住下的提议,晚餐却推脱不掉。
清静的包厢里,欧阳末把肥遗也放了出来,分了一套餐具给它用餐。
“说来也是缘分,虽然我总觉得是幻觉,这半年来我也一直在找恍惚中看到的虚影,也因此参加过几次猎奇拍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