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黑夜沉沉。
连灯都没开的阶梯教室,说句话都有回音。
“你准备在这里坐多久?”
梁裕白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格外的Yin冷,令人心生寒意。
“我无所谓,陪你多久都可以。”
陆相思像是陡然回神,抓着手机猛地起身往外跑。
到门边被他抓住。
他另一只手把门关上,砰的一声,震的她身子都颤了下。突然轰隆一声雷鸣,闪电劈在他的脸上,看清他的脸。
她倒吸一口冷气。
Yin鸷又暴戾。
像是要把她毁灭。
梁裕白的手往上,温柔地抚摸着她,最后停在她颈侧。
动作分明是温柔的,但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
他掐着她的脖子。
“跑什么?你当初找借口靠近我的时候,没想过后果吗?”
他手圈着她脖子,仿佛只要她回答不顺他心,他就会掐死她。
陆相思抬着下巴,眼眶莫名发热,声线不稳:“你明知道这节课是我爸爸的课,为什么还要带我过来?”
“能是为什么。”
他俯下身,脸上有笑意,在晦暗环境里,格外的Yin冷。
“半个月,耗尽了我所有耐心。”
陆相思:“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他手心猛地收紧:“你的意见,不重要。”
她差点气都喘不上来。
梁裕白贴在她耳边:“我想得到的,从来都没失手过。”
他松开手。
她劫后余生的喘气。
“你也一样。”
脖颈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灼烫感,委屈感铺天盖地袭来。
不是害怕他这副模样,也不是生气他掐她脖子的举动。
反正,她知道,他不舍得掐死她。
她只是很委屈。
气息回稳,“你好歹,提前和我说一声。”
梁裕白:“你会同意?”
她张了张口,别过眼。
他说出她不敢说的:“你不会。”
陆相思:“你明明知道……”
梁裕白说:“我说过,知道和理解,是两回事。”
她愣了一下。
“我尝试过理解你,站在你的立场去想那天的事情,”梁裕白松开禁锢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背对着夜色的脸直白袒露情绪,“但是半个月没见面,让我改变了想法。”
“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
面前是她微动的唇。
空气里只有喘息声。
她无法反驳。
或许是无力。
他垂下眸,眼里是刺骨的冷,声音裹着冰碴,钻进她的骨髓,“事实上,我不是个好人,为了得到你,什么都不在乎。”
顿了下。
他寡淡的脸上牵起笑来,“哪怕你怪我,恨我,我也无所谓。”
陆相思愣住。
梁裕白:“只要能得到你,死我也甘愿。”
眼眶里泪意翻涌。
他伸手擦过,“害怕了?”
她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陆相思抬头看他,稀薄光亮中,她看到他脖子上,距离喉结两三厘米的地方,有颗浅褐色的痣。
拉扯出久远的记忆。
她答非所问地说:“我以前做过一个梦。”
梁裕白皱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话。
陆相思:“梦里有个男人,他抱着一大束玫瑰,身上都是血。”
“梦里的我很害怕,下意识想逃,却被他抓住。”
“他抱着我,和我说了一句话。”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梦。”
“那个男人也是假的。”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不是。”
“都是真的。”
梁裕白:“谁?”
她说:“是你。”
他眼里有锐光:“我?”
陆相思说:“他和我说了一句话——哪怕得到你的代价是让我死,我都甘愿。”
说完,她突然踮起脚靠近他。
气息喷在他喉结处。
撩人又勾人。
她咬字清晰:“我还看到,他脖子上有颗痣。”
梁裕白低头想看她。
脖子间一阵温热shi濡触感。
她在舔他。
舌尖抵在那颗痣上。
“不会有别人了,”她埋在他颈侧,低声喃喃,“不可能是别人。”
梁裕白抱着她。
陆相思:“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梁裕白。”
他问:“你就这么确定?”
她语气凿凿:“我确定。”
他柔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