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头脑昏昏,虚着眼睛,看地上还有一个东西——高羊的身份卡。他的焦虑顿时转化为绝望,耳朵里单曲循环《野蜂飞舞》。脑袋一热,他想到一个办法:趁被撞的男人还没发现身份卡。
梁兴连忙扑上去单手按住那张卡。结果整个人就扑到了受害者身上,暧昧得像是投怀送抱。
“?”陌生人大惊。
梁兴按住身份卡,中指动弹,把卡片滑进自己衣袖里。为了吸引陌生人的注意,他只好暧昧地对那个男的微笑,假装自己一见钟情、Jing虫上脑、腿软摔倒。
他说:“抱歉,我腿不好。”
被撞倒的男人熟练地——把手放在梁兴的大腿上,手指还弹了弹,问道:“你想怎么样?”
?!
梁兴懵地站起来:“没事没事,我傻x我智障。”
因为担心袖子里的卡滑落出来,他甚至不敢帮那个男的捡剧本。
被撞男一个人收拾东西,完事后,才站起来递给梁兴一张名片。
名为壬幸的男人似乎是公司高层的大佬,还是编剧。
梁兴懵了,他撞了不该撞的男人。
壬幸在他耳边吹气:“你,晚上过来赔罪。”
“!”梁兴警惕起来,脑子发出“叮——”的响声。
壬幸说:“去我家,给我下跪赔罪。”
开玩笑!
这个壬幸声音有毒,一听就带有勾引的意味。
梁兴知道这绝不是正常的赔罪。
是潜规则!
不应当,他只是一个小演员。
第2章 玩水!
他是拒绝的。
一个不想当良民的鸽子不是好演员,梁兴是个好演员。他红着脸从壬幸的面前跑掉了,反正壬幸也不认识他。
大佬搞什么与他无关,梁兴的当务之急是与死者高羊脱离关系。
奇怪的是,他居然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一张死者的身份卡,这玩意能要了他的命。回忆一下:离开死亡现场以后,他回宿舍洗澡、换了衣服,——但是这张身份卡就像幽灵一样贴着他。
他失去了拿出身份卡放在身上的记忆?这不合理。
梁兴跑去卫生间,锁上门,靠着墙站着,摸出袖子里的身份卡。他反复触摸这张卡:正面是高羊的身份信息和照片,背面是公司的logo。手指划过边缘,察觉了端倪。指甲顺着身份卡一划,卡片分离。是夹层。
现在梁兴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他用耳朵贴着隔间把周围的情况听了一遍,生怕自己出去就会被保安持枪围堵。
不应当,他只是一个没人在乎的小糊演员。
扳开身份卡,夹层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电子元件,他的指腹贴在上面,能感觉到电流产生的微热,像是有一颗电子心脏在他的指尖跳动一样。
活的?
紧张之下,梁兴把身份卡扳成两段,扔进马桶的水里。
就在这时,他还能看见电子元件在闪烁红光,像是毒蛇的眼。
那东西没有坏,不知道是否有监控作用,不知道是不是……会动。
Bingo!梁兴猜中了。
身份卡开始变形,电子元件吸收水分膨胀起来,电路开始发光。红光变成了电子眼,周围的部件则螺旋式反转扭曲,最终变成蜘蛛的八条腿。有着电路纹理的绿色蜘蛛八脚斥水,优雅漂浮在水面,顺着马桶的陶瓷爬出来。
梁兴知道自己惹了不得了的东西,正要逃跑。没想到绿色水蜘蛛比他迅捷。蜘蛛压缩身体,蓄力弹跳,一下落在梁兴的身上,抓着他的衣服爬到面前。那只蜘蛛的腿张开,就有手掌那么大,机械虫贴着梁兴的右眼,断裂的铜丝像蜘蛛牙一样咀嚼而动。
梁兴没敢尖叫,他看见蜘蛛的铜丝从嘴里出来,直接伸入他的瞳孔。他感觉到疼痛,麻痹,整个神经网络遭到劫持。
——丧失了记忆。
回过神来,古怪的机械蜘蛛虫已经不在了。他趴在马桶边呕吐,手伸进裤子口袋想要那纸巾,结果摸到了四分五裂的机械身份卡——高羊的。电子元件已经彻底毁了,不再会威胁他。
缺心眼如他,想着自己看见机械蜘蛛的事情一定是一场噩梦。
就这样,梁兴离开卫生间,借着假条离开公司,把自己的衣服、项链和高羊的电子身份卡扔进五公里外的垃圾场焚烧。
事情并不简单。
晚上他回到寝室翻看网络消息,发现大家在热议女模特高羊的死亡。网传高羊有毒瘾,在卫生间吸毒的时候因为身体垮掉而死。一家又一家营销号转发这件事,劝解艺人们在巨大压力之下不要涉毒。
只有梁兴知道,高羊不应该是“吸毒”过量而死的,他怀疑高羊是被人毒杀的。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部分真相的人。而高羊的身份卡会动(也许是错觉),会变成机器人(也许是梦境)也暗示这件事非同小可。想到这里,他拿出自己的身份卡开始研究,指甲一划开——没反应。
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