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
闻灼那双眼亮晶晶的,跟封契一对上,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就没那么自然了,他小脸蛋皱起来,有点拘谨的放下手里的木头,缓缓地爬起来,一边将棉服的拉链拉上,一边小声说道:“那个,那我先走啦。”
他还记得刚才封契和他说的呢,醒了就快走,别跟着他。
棉服太过宽大,闻灼一拉上,下巴立刻埋进了高高的脖领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封契垂下头,像是没听见似得,咬了一口有些凉了的半只鸡。
他一向胃糙,好的坏的都能一起吃,也没有再重新烤一烤的意思,就囫囵的往嘴里塞。
恰好一阵北风呼呼的吹过,四周的树叶被卷的飞起来,啪啪的打在树干上,干燥的树叶的尖头被撕裂,又被风刮着呼啸着撞向下一个树干。
封契一口咬到烧焦的鸡rou,咀嚼的时候用力过大,咬到了舌尖,淡淡的铁锈味儿顺着口腔里蔓延,有点腥,太久没喝水,嘴里有些发苦。
他面不改色的一口咽下去了。
那串脚步声走的越来越远,他渐渐听不见了,四周只剩下了火堆烧起来的动静,小锅里没汤了,被火干烧着,马上要烧漏了,可封契不想管,他明明坐在火堆旁边,封契却觉得骨头冷的都被僵住了,他过了片刻,才缓缓地拿起小锅里面的勺子。
勺子上只沾着一点点汤汁的痕迹,就在几分钟以前,这勺子还被人送到嘴边,小口小口的喝,可现在,留给他的只有这么一个被烧得滚热的勺子。
封契的胸口处像是堵起了一大团shi棉花。
打从那天在客房里闻灼跑掉之后,他就已经逐渐想明白了,从头到尾闻灼都没那个意思,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为了尽快忘掉这些扰他心烦的乱事,封契自己报名,来了时间最近,难度最高的一个训练营里。
只是他没想到,在这都能碰上闻灼。
一想到闻灼见了他就害怕的往回缩的脸,想到闻灼刚才说跑就跑的没心样儿,封契就觉得一股火拱上来,他重重的把勺子往火堆里一扔,三两下灭了火堆,冷着脸拎起了旁边的背包,打算找地方过夜。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了,E城的天黑的快,晚上很冷,如果找不到地方过夜会被冻的很惨,而且大家都劳累了一天,没有Jing力熬过夜晚,他这个体能都不敢在外面多逗留,否则晚上寒气入体,会被冻伤。
至于闻灼?
封契冷笑一声,他不知道闻灼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不管闻灼会不会退出比赛,总之都跟他没关系了,一个坑他不会摔第二回,帮到这里算他仁至义尽了。
偏偏下一秒,身后爆发出了一阵惊慌的尖叫声。
封契蹙眉一回头,就见到闻灼一边跑,一边嚎着“有人追我救命啊”,跑到他面前来刹不住车,“砰”的一下撞进了他怀里。
闻灼被吓坏了,他才走了没多久,就有一组小队撵着他跑,其中有一个居然没有外套,他现在没有铜牌,也没有手环,没什么可抢的,也没办法被淘汰,他主动跟人家说了,但是人家不信,并且还要冲上来扒他的外套,闻灼赶忙原路往回跑。
大冬天的扒人家外套你想冻死谁啊!
软乎乎的一团“砰”一声撞到怀里,封契的脸色瞬间黑的像是锅底一样,一句“滚远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闻灼可怜巴巴的抬起脑袋来,红着眼看他,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袖子,指着后面告状:“他们,他们要扒我衣服。”
封契杀气腾腾的撩起眼皮,抬起头来。
对方小组三个人,其中一个没外套的见了封契就如同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指着封契大喊:“大哥,就是他趁我落单揍我还扒了我衣服!”
闻灼茫然的抬头看向封契,一言难尽的咽了咽唾沫。
大佬你原来也有这种癖好吗?
封契眼眸一扫,闻灼立马垂下脑袋躲到了封契后面,乖乖的当起自己的透明人。
封契把背包脱下来甩到闻灼身上,自己走向了对面三个人。
闻灼抱起了封契的背包,悄咪咪的从背包后面往前看。
战斗没持续很长时间,大概几分钟,三对一,封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最后两拨人谁都奈何不了谁,再耗下去也没意思,互相就都散开了。
其中一个没外套的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从地上捡起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外套,临走前瞪了封契一眼,没敢大声骂,就不甘心的小声念叨:“什么玩意,扒人家外套干啥。”
躺在衣服堆里醒过来的闻灼隐约间好像洞察了真相,眨巴眨巴眼,扭头去看封契。
封契刚跟人家打完架,额头上还带着汗,他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扭身往外走,刻意的没去看闻灼,就是那耳垂红的似乎有点莫名其妙。
经过闻灼的时候从闻灼的怀里扯走了自己的背包,闻灼抱得太紧,被他扯得跟着走了两步,跟在他后面小声问道:“那个,封契,你带着我走好不好?”
闻